半日后,奢兵在整体兵士充满仇恨的气氛中,开始向成都府城方向开始进发。
尽管奢崇明心中不情不愿,异常憋屈,可他还是拗不过现实的压力,不得不遵从对方信中给他的指使。
谋反兵败已成既定事实,若如不赶紧采取措施的话,只会败的更快,尽管会有明廷那边的官员暗自配合,不想将自己瞬间歼灭,可是当自己极力不配合,对那些人没有利用价值后,被彻底放弃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此时的奢崇明心中异常苦闷,想不到本该是棋手的他,如今却沦落到只能去做棋子的命运。
川地多山,多河,道路崎岖,能够通过两万多人一起走的道路屈指可数,但好在这样的道路附近的城镇并没有什么重兵把守。无论是人数还是气势上,都不是奢兵的对手。
短短数天,奢崇明所率领的奢兵便先后攻克了泸州,富顺、内江、资阳、简州等地,向成都迅速蔓延过去,一路势如破竹。
所过之处一片狼藉,烧杀劫掠,无恶不作。
不仅如此,奢崇明还发布战争缴文。
“永宁宣抚长奢崇明昭告于皇天后土曰:自我司立时起,至今已有二百余载,自问恪尽职守,忠心耿耿,不曾半点逾规。然朱明残暴不仁,屡屡压榨欺辱,吾亦不忘祖宗法度,未敢二心。天启元年四月二十八日,我司奉诏赴辽,抵建奴,尽国事,一片赤心,天地可鉴!”
“然,路经重庆,残暴朱明早有预谋,骤然发难,致使我司两万二郎惨遭屠掠,待家妻女痛失丈夫,年迈双亲白发凄嚎。失夫之痛无以言表,白发之伤累累朝朝。天地无日月,世间皆浑浊。”
“此恨不除不足以平民愤,此仇不报妄为在世男儿。此征只为复仇以证赤心,告于天下知之。”
此文一出,天下皆惊。
有痛骂奢崇明狼子野心者,有惜奢崇明悲苦遭遇者,更有和永宁宣抚司同为土司,感同身受者。
一时间,流言满地,尤其是西南各土司更是蠢蠢欲动,一副山雨欲来的气势在悄然弥漫。
重庆府。
徐可求站在总督府内,吹胡子瞪眼的质问着朱燮元。
“朱燮元,前些日子你便早已写好战争缴文,本可立即发出,抢占舆论,而你却迟迟不肯行动,你到底所居何心!”
“还有,那奢崇明连克数城,兵峰直指成都,您难道看不见吗?那些惨死的百姓的亡魂早已哀嚎遍野,你可曾听到?!自从剿灭那两万奢兵之后,请问你还做过什么部署!”
朱燮元摊摊手,说道。
“本督将军队部署在川省以东夔门,防止其他省的土司联合,又部署军队在剑门关,防止奢崇明北上直扰汉中。徐巡抚你看不到吗?”
“你不懂兵事,就只管安心等待即可。”
徐可求气笑了,说道。
“本抚即使不知兵事,乘胜追击的道理还是懂的。你的所有部署都是在防守,防守只有弱势一方才会如此做,我明军是弱势的一方吗?!”
这一句话立刻将朱燮元问的哑口无言,顿了顿后才说道。
“奢崇明剑锋直指成都,而那里有陛下最精锐的一万勇卫营看守,那还用本督操心。”
“你......”徐可求指了指朱燮元,最后说道。“你这是公报私仇,本抚必会上疏弹劾于你。”
说完后,便不再这里停留,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