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宋秋錞刚回到宋府,丹青便迎了上来。
她双手捧着一个精美的锦盒,“小姐,这是晋王派人送的,说是因为自己让望江南惹上了麻烦,深表歉意,特意送上了这份薄礼。”
宋秋錞打开锦盒,一只通体翠绿的手镯静静地躺在里面。
那镯子玉质十分细腻,水头十足,只需一眼便知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丹青凑上来瞅了瞅,“小姐,这晋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宋秋錞勾唇一笑,“送这歉礼的不是晋王。”
“这还能有假?”丹青一愣。
宋秋錞把玩着手上的镯子,回想起白天见到的那位晋王妃。
“这是晋王妃以晋王的名义送的。”
丹青却听不懂了,对这镯子看了又看。
“晋王妃这是做什么?她白天不是刚与小姐见过面吗?若是诚心想送东西,何不白天亲手交给您?”
宋秋錞看着丹青困惑的模样,笑着摇头。
“近来晋王不得势,夜王却风头正盛,朝廷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一有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今日的事情虽然和晋王无关,可多少会影响他的名声。晋王妃在此时以晋王的名义公然送来这个镯子,便是在打消外界的揣测,做出兄弟情深的模样来。”
丹青恍然大悟。
“这晋王妃可真是长了颗七窍玲珑心。”饶是宋秋錞也禁不住感叹。
“那这镯子咱们收不收啊?”丹青蹙眉。
宋秋錞奇道:“收呀,为什么不收?不要白不要,反正我们也没有损失。”
宋秋錞将镯子先放进桌上的锦盒里,一边净手一边道:“取些精油过来,我要带上试试。”
“嗯。”丹青推门出去。
宋秋錞擦了擦手,转身去取那镯子,一只手却快她一步,将锦盒里的镯子拿走。
宋秋錞看过去,只见沈权楠正捏着镯子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一眼,朝她看过来。
宋秋錞挑眉,“殿下就这么喜欢擅闯女子的闺房吗?”
沈权楠扬了扬手中的镯子,“我若是不来,怎知你对别的男人送的镯子这么感兴趣。”
他不甚在意的看了看手中的镯子,眉头皱起。
“种水差,颜色俗气,这种镯子有什么可带的。”
“既然这个镯子不好,殿下拿着做什么,不如还我。”宋秋錞说着,朝沈权楠伸出了手。
沈权楠看着她细嫩的掌心,莹白如玉,细腻光洁,忍不住心中一动。
他将镯子高高举起,嘴角噙着笑:“夫人若是想要,就自己来取。”
宋秋錞斜睨了他一眼:“王爷何时这么幼稚了。”
翩然绕开他,宋秋錞缓步走到铜镜前,抬手摘下钗环。
沈权楠看过去,只见她宽大的衣袖滑落下来,皓白的腕子上露出一只细腻莹润的贵妃镯。
是他母妃原先常带着的那一只。
宋秋錞隔着铜镜遥遥看着他,似笑非笑,“夜深了,王爷该走了。”
沈权楠低笑一声,跟上前去。
镜中的美人有些朦胧,沈权楠只觉得她那双美目甚是多情,可她偏偏又不肯对他有情。
宋秋錞取下一只步摇,流苏上的玛瑙坠子轻轻晃动着。
沈权楠抬手,握上她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她腕上的手镯。
“是母妃的镯子不够好吗?夫人怎么能够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