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面色变化不定，他是在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作为一个拥有两项系统加身辅助的人，李凡明白只要他不去作死安心发展。

都不用他去争太多，早晚他多能成长起来，无论是他的境界实力，还是手下的势力，都能发展起来。

但是如果……他死了呢。

有着这么大优势，可谓得天独厚的他，一旦死掉可就什么都没了。

李凡那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坚韧果敢态度的信念，头一次有了动摇。

可是如果放弃眼前这个方法，那么……乾元宗必定等不到我回去就会被那怪物覆灭。

一面是他自己的生命可能会在穿梭空间之时就被撕裂泯灭化为飞灰，或者永恒迷失在一片未知之地。

一方面是他辛辛苦苦一直以来发展建立起的宗门，还有一直跟随着他的脚步奋力前进的弟子。

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这种纠结甚至影响到了他那一直以来坚若磐石的道基与道心。

李凡体内那宛若天成，完美无瑕闪烁着熠熠光辉的‘门’在不自主的颤动起来。

飘摇不定，忽明忽灭。

李凡心绪完全陷入了一种忘我的纠结之中，完全感受不到外界与他自身体内的任何变化。

终于，李凡的肉身的气息也开始紊乱起来，隐藏不住他那庞大的血气与灵力波动。

这股波动出现在外界这处荒域中，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出现了一颗放射出明亮灯光的八百瓦灯泡那么显眼。

让李凡周围方圆百里范围内的所有神智被迷雾侵袭的妖兽与带着混乱恐怖气息的怪异，都注意到了，而后纷纷向着李凡所在之处赶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得有用之身你可以活下来，你可以以后再建立另一个甚至千百个乾元宗。”

“就算乾元宗覆灭了，你也可以等待以后为那些去死的弟子报仇。”

“就算你决定将希望寄托在这个效果未知，危险不确定的大阵之上，启动大阵穿梭空间而去，你也很有可能无法成功抵达乾元宗。”

“而且很大可能刚刚启动大阵，就被狂暴的空间之力撕裂肉身死掉，也有可能因为对空间之力一无所知而在无尽的空间乱流之中永远迷失，直到死亡。”

李凡的脑海中不断出来一道道阻止他去‘送死’的声音，面对生死之间的恐怖，他摇摆不定。

每个人都说自己不怕死，那是因为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活过，没有体会到生命的美好，没有想要实现并且为之努力的目标。

但是李凡他从蓝星上一个普普通通的社会底层挣扎过，他来到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见识到了更为广阔的天空。

他想要在这里活下去，并且活的更精彩，完成他以前一直想要完成的心愿，将那些令他父母亲含冤蒙羞而死的人统统付出代价。

他还有许多要做的事情……他……不想死，至少不想在还未完成这些事之前死掉。

“可是，我能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吗，我能做到吗？”李凡不断自问，“将那些认可他，寄希望与他指望他带领他们活下去的那些与他年纪相同的弟子们的性命置之不顾。”

“不，我做不到，这份责任我丢不掉。”

李凡心中一道微弱却顽强的声音告诉他，他……做不到置手下弟子生命与不顾，做不到那么冷漠，做不到将他自己的人性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