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蕙娘不自觉抚上脸颊,深感不妙,起身往亭外快步走去。那男子怎可放过,忙追到她身前,蕙娘陡然见着两个拳头远处一张被酒色掏空的脸,自退了两步道:“你想怎么样?”
那酒囊饭袋笑得暧昧?“我只想陪妹妹你坐会儿,说说话儿。”
这边拉拉扯扯地,傅蕙娘找准机会嗖地往岸边跑,只是长裙拖曳,眼瞧着又要被人追上了。后面的追兵还戏笑道:“小娘子,你就是跑到赤水府衙也没用,这赤水城就是我家的!”
傅蕙娘心里一急脚下就崴着了,强忍着疼往小船那里跑去,口中还呼救着。那边的船夫游人却都不来帮忙,显然这人家里果然是赤水的一霸。若是这样,那想必给了钱,这些船也不敢开走了。
天道不公阿,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在家如此,出门还是如此?
就在傅蕙娘万念俱灰的时候,身后陡然传来一声,“住手!”
这下傅蕙娘和那三个人都站定在岸边的板子上,却是傅蕙娘先回的头,她一看之下惊喜道:“是你?”
原来这人就是昨天和诗的公子,那公子也是瞧见她背影衣裳来的。公子一见她容貌变了,也有些吃惊,笑回道:“沙鸥?”
那人的两名家仆先反应过来,“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家公子爷的事儿你也敢管。”那公子分明笑了笑,“不敢,在下是为你们家老爷来的。”
那三人都是一愣,那无赖先道:“我爹让你来的?”那公子稍颌首,“是,你们家老爷说,我这个儿子实在不肖,平日连我这个老子都打。你帮我去教训教训。”
那公子这么一说,傅蕙娘先扑哧笑了,再瞧别人是想笑不敢笑,那三人都是老羞成怒。提拳便打。
那公子却掏出扇子摇了摇,“休打,休打。讲正事。”并缓步朝傅蕙娘走来,那三人瞧着他有恃无恐,却不敢打了,只是迟疑犹豫,活像三只呆鹅。
那公子笑道:“上船说。”那三人心里寻思,我们三个人,岂会怕你一个白面小子?便迈步要上,却叫这公子拿折扇挡住了。“你这三人颇不会怜香惜玉,竟不知道让姑娘先行的道理。”
傅蕙娘心想反正已很糟了,这公子也不像坏人。当时就提着稍瘸的腿上了船。
那船上没有船家,公子慢悠悠地从衣袖里掏出一把刀子,割断了系在岸上的绳子,旋即动作变快,一下子就要上船。那水流湍急,若是上了船,这三人怎么追得上?
却不知这三人里面有个小子草草修炼过,虽不成事,但眼明手快,一下子拽住了他的衣襟。
那小船一下离的远了,这三人气愤之下,先把他揪打。他又丝毫没有修炼过,全叫人欺打。
这边傅蕙娘在船上,一无奈坏了脚,二不会水,又不会撑船。只能遥遥瞧着那三人将公子揪打。眼见着小船越飘越远,自己却无可奈何。只尽全身力气呼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只听得有小一会儿,远处回音来了。只有三个字。——“申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