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蕙娘出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小雨。
没有掐出避雨的法诀,她直接御剑去了昆仑。
长恨此身非己有阿……
雨势渐大,浇了她满头满脸。头一次生出了退却之意。
“天下与我何干?”
再前行,便是下一个城市,也无雨。*的衣服有风吹过更有凉意。
像是要刮进骨子里去。
不能退阿,自己辜负了太多人,退不了。哪怕是用性命去偿还。
不知多久,身上已经干了,昆仑城外也已经到了。
在昆仑城外的竹林降落,拍了拍双颊,努力做出笑模样来。
待会儿要见的可是贺练师。
“呸你个难缠的坏东西、狡猾的亮眼贼!”傅蕙娘骂了两句,再想不起什么能骂,重剁了两下脚。才往城门那边去了。
突然一声极为突兀的轻笑入了她耳,使她猛然回头。探查之下,却无结果。
傅蕙娘冷冷扫过竹林内,终于没有再管。
等傅蕙娘走到了贺府,已经全换成了笑脸了。
“贺大人,阔别多日,不知贺大人可否有小小思念一下小的?”
彼时贺练师正把玩一把扇子,直敲在傅蕙娘为他端茶递水的手上
。
“哎哟哟~”傅蕙娘假模假样地叫唤了一声。“好险拿不住。”
贺练师打扇,半张目笑道:“我这一击倒像把你浑身功力都去了。是吧?”
傅蕙娘点头不迭:“不消大人一击,大人只要说一句,我基本就瘫倒在地了。”
贺练师呵了一声:“这就是对你肆意胡为的”他那双眼在她身上漫不经心地扫着。“解释?”
不知为何,傅蕙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论智谋,贺练师可不在陈子烨和陆臻之下。所以她怕了。
贺练师状似漫不经心,甚至笑着揶揄:“怎么,谁把你打了?”
傅蕙娘一醒神,将茶盏放在贺练师面前。
“不是,大人,我这不是喜的吗?您听我细细道来。”
她扳着手指头说话。“您看,这妖界异动,对吧?”可是她要怎么说妖界要进攻人界,这也太没谱。
拿去搪塞申不害的话,她不敢和贺练师说。
“这个……临阳派忒没发展了。我主要是考虑,在这些名门正派面前我就是一个小杂碎。说不上去散修里还能混个龙头蛇首的。俗话说得好,宁为凤尾,不为鸡头,是吧是吧?”
说完之后又感觉一丝不对。“阿,是宁为鸡头,不当凤尾。”
贺练师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仿佛在说,我就看着你演。
傅蕙娘被他看的发毛,干笑了几声。
“听说你和申不害不对付?”贺练师直接问道。
试探的警铃在她心里响起,她得好好回复,不能露出什么破绽。
“没有,申不害一个人而已。我也不可能拿热脸对着他那张冷脸吧?”傅蕙娘忽然看向贺练师。“贺老大,在您这儿,我不是不如申不害吧?”
贺练师轻嗤出声:“半斤八两吧。”贺练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直看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按捺不住地拍了拍胳膊。“贺老大,有话你就说呗。别这么吓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