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连夜回了左路军营之中,刘震岳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摸着因为宿醉而生疼的脑壳儿,刘震岳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动,睁眼看时,发现自己已然在车架之上,大军也已然拔营。
裴烈、徐宁正在前后指挥着大军前行。刘震岳便将徐宁唤过来,问道:“徐将军,现在是什么时刻了?丘岳、周昂、蕲春这几位教头现在何处?”
徐宁便回道:“现在辰时刚过,我大军已然行出了十余里了。三位教头被鲍旭、耿炎二位将军带去挑马了,自高俅处得来的夜照玉狮子宝马,几位教头都说要献于主公。”
“呵,我又不是冲阵之将,骑此宝马却不是浪费?罢了,便留在我身边,待来日攻陷西京城,就送与斩获首功之人!”刘震岳揉着脑门儿,说道。
又想起,昨夜四教头到来之后,似是就未见徐宁,便问道:“徐将军昨夜哪里去了?”
“回主公,昨夜林冲哥哥要末将去取了三位教头的家眷,此时刚刚回转来。”
“嗯,林教头却是个心细的。对了,昨夜酒醉我便未曾细聊高俅之事的首尾。如今那高俅之事,林教头是怎样处理的?”
虽然刘震岳不惧高俅之事暴露,然而此时正值大军出征之时,不想节外生枝,若是能将此事压上一段时间,等得将王庆剿灭了,翻过手来时,应付朝廷的愤怒便可自如一些。
便听徐宁回道:“昨夜急于取家眷,便未与林冲哥哥细聊,只是三位教头应知之甚详,可要末将前去相请?”
刘震岳想了想,便摆手道:“还是我亲自过去吧,昨日荒唐,此时正好与几位教头好好盘桓一番。”
徐宁便唤人牵来那夜照玉狮子,刘震岳则取出水囊稍稍洗漱了,老牟闻听主公醒转也送了醒酒汤来,刘震岳吃了,这才略略恢复了精神。
上马而行,不多时便找到了鲍旭、耿炎与三位教头,此时几人正挑了马匹,正在试马。见刘震岳前来,五人急忙迎了过来。
丘岳骑了匹卷毛赤兔马,此时满面笑容,应是对胯下马甚是满意。想刘震岳富有四海,军中宝马还能少了?是以几人挑选的马匹都甚是合心意。
“几位教头昨夜才至,今日大军却就开拔了,没能好好与诸位接风洗尘,还请几位教头莫要怪罪!”刘震岳在马上拱手言道。
“节度相公哪里话来?我等三人前来相投,生家性命便都托付在相公身上,此时大军进剿,自然要以行军为要,相公客气了。”丘岳趁机表明了心迹,刘震岳自然微笑着点头应下。
又与几人寒暄了几句,刘震岳便问起那高俅之事。丘岳左右看了看,军士们都相距甚远,这才回道:“那夜泰山之巅,林贤弟剐了那高俅之后,某便教那高俅随行的五十亲军,将高俅尸身零切碎割了,每人携带一块高俅血肉,于赶来大营途中零碎洒下。如此一来,一则可以毁尸灭迹,二来也让这五十亲军不敢轻易告首。至于高俅那颗头颅,已被我等扔入万丈深渊!”
刘震岳闻听几人如此处置,不由暗赞丘岳之智,便拿好言来赞。高俅之事,刘震岳才放下心来。
本来刘震岳这中军之中,只有裴烈、徐宁、鲍旭、耿炎四将,武力略显单薄。鲁智深、朱武二人这几日时常进言,要遣几员大将前来中军听用,都被刘震岳驳回了。想那左右二军此时也只将佐十余人,自是不可轻动。朱武处又是白马军粮道,也不得疏忽。
此时却骤然得了丘岳、周昂、蕲春这几员猛将,刘震岳心中喜悦,如此中军无忧矣!
徐宁手下此时足有五厢人马,只因缺少够威望的人统带,这才一直由徐宁、耿炎勉力统领。
如今三位八十万禁军教头前来,自然威望足够,刘震岳与徐宁商议之后,徐宁便爽快的将白马军马步第三厢、第四厢、第五厢交于三人统带。只留白马军马步第二厢与人数还未充足的第六厢,由他与耿炎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