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下扬州”,此时虽不是春日,苏杭二州的景致依然醉人。这一日,西湖岸边便来了两位轻衣暖裘的俏公子。
两位俏公子锦袍玉带、暖袖锦靴,一身昂然的气质,一看便非常人!年长那位,多了一份洒脱,年少那个却反多了一丝霸气!
在两人身后,则跟随着一群恶形恶状的从人。一个头戴铁箍、背插双刀的行者,一个手里提着两柄笆斗大铁锤的莽汉,当先而行。
两人身后,是两个背着双兵的长大汉子,都有九尺上下身高,生得手长脚大,一个背着双鞭、一个背着双剑,行走之间顾盼自雄。
再往后便是五个青衣奴仆,只是也穿得很是讲究,腰间也都挎着刀剑。正是刘震岳一行。
一行十人来到一处酒店之中,迎门的小二立时便迎了上来。一迭声的喊道:“几位贵客里面请,恁是赏景还是用饭?赏景三楼有临湖茶座,用饭二楼有清净雅间儿!”
店小二一口宜侬软语的官话,听起来很是顺耳,见他伺候的殷勤,刘震岳抬手便扔了一片金叶子赏了他。那小二哪里见过如此大的手面,欢喜之下便更是殷勤,将搭在肩上的包毛巾抓在手里,快手快脚的就把刘震岳与萧嘉穗身上的轻尘掸了下去,口里吉祥话不断篇的说来。
“本公子好热闹,便不去那茶座雅间,只在厅堂中选一处干净所在便好。”刘震岳拿眼扫了一下酒店厅堂,便见了几桌扎眼的人物,便打断了那小二的如潮马屁。
微微抬头示意,身后的武二郎便已会意,迈大步便走到了与几人相邻的座头占住了,这才大剌剌回身喊道:“公子,此处便甚好,何不坐来?”
刘震岳、萧嘉穗闻言便迈步往那副座头走去,小二也早奔了过去,殷勤的把桌椅板凳擦拭了一遍。这才抬手请道:“诸位恩客便将就着坐了,小人……”
小二谄媚的话还未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众人看时,却是被武松夹在了肋下,且此时武松正一脸怒气的看着一敞胸露怀的恶汉。
这恶汉三九天气里,只披着一件大袍子,袒胸露乳,露出胸前青森森的一处花绣,一看便非善类,此时正一脸蛮横的收回脚来。
原来,适才这恶汉竟是要伸脚踹那小二,却被武松手疾眼快救下。
将小二抛在一边,武松回身怒视那恶汉,骂道:“你这厮可是属驴骡的?怎如此喜欢踢人?”
“放你娘的屁!”那恶汉适才是看不惯小二对刘震岳等人的殷勤,是以出手教训,见武松挡横,本就对武松心怀恨意,此时又被武松喝骂,哪里还能忍得?高声骂还了一声,便飞起一脚,直往武松小腹处踢来。
武松双眼一眯,已然动了杀机。这恶汉不但口不留德,出手也是阴损,武松行走江湖之事,打得便多是这等恶人。如今又被遇上了,哪里能够放过?
与武松动拳脚,就好比关公门前耍大刀。也未见武松怎么作势,只侧过身子,提起脚尖往外一弹,便准准的点在那恶汉的膝弯之上。
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便自恶汉喉中响起,身形一倾眼见要往刘震岳处倒来,早被裴烈一手捉住肩膀,直贯向他身后那副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