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泠放下茶杯,杯子落在小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啪嗒”。
她好整以暇地吃了颗蕴养筋脉的丹药,笑道:“你真以为我闲的没事干和你瞎扯?”
还不是为了拖延时间!况且有送上来的人质,她笑纳得心安理得。
如今阵法已成,她想修养多久,就修养多久,若是时候到了,闭个小关也不是不行。
也许是因为她的表现实在是有点欠揍,钻地鼠闻言怒发三千丈,太阳头上冒火光。
温泠不管它焦躁还是气愤,一派淡定地盘腿打坐。
这是陷阱?钻地鼠首领尝试着往前靠近几步,温泠一点反应都没有。但它又迟疑了,这么狡猾的白肉兽怎么可能不做半点防御就大咧咧地修炼?
温泠是真的顾不上别的。
此刻,她体内的状况很糟糕,几乎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盘腿坐下。
她内视着筋脉丹田,用灵力将药力混合着灵气慢慢地游走过筋脉中的小裂口,最后灌溉干枯萎缩的丹田。
这是水磨功夫,容不得半点急躁。
单调的动作重复久了总会厌烦,她运行灵力的速度稍快了一些,就不小心加重了一处伤势,脆弱的筋脉内壁根本经受不住丝毫冲撞。
感谢她为红枞小妖们装饰房子的经历,如今她就像修理工一样,这里补补那里修修,竟然还能自得其乐。
游吟化为人形,焚起安神香,清淡安宁的烟雾散发开,温泠皱紧的眉头舒展了些。
“这也不知何时能戒掉这习惯。”
如今美人死了,她心里的阴影也该消散了,总是依赖安神香入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游如玉有时候就觉得,温泠真是个神奇的人。
真是难以想象,那时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到底怎么在贪婪之境活着出去的,又经历了些什么让不安持续至今。
这次出去,温泠心中的那些心魔,应该消散了。
游如玉搬出软榻,调整个舒服的姿势假寐,他闭眼前轻飘飘地瞥了钻地鼠一眼,像看过一粒灰尘,却让钻地鼠首领几乎吓破了胆。
该死的!它还以为那只白肉兽拿的是什么普通的剑,看起来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哪里有半点煞气!
没想到啊,没想到,它是看走了眼!
钻地鼠首领瑟瑟发抖地缩到角落去,天杀的,这白肉兽有这么一把杀器,怎么还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幸好它没有冲动!
钻地鼠首领老实了,但它却不知,只要温泠不死,游如玉都是无所谓的态度。
温泠整整打坐了一个月。
一醒来就对上了钻地鼠幽怨的眼睛。
原来它被困在阵法的期间,钻地鼠们群龙无首,最后竟然又推选出一只首领来。
温泠忍俊不禁地将阵法打开,不过她也没放过钻地鼠首领。
她甩出一个球形的牢笼法器,将它关在里面,牢笼上有九玄刻的阵法,精致漂亮,温泠一直将它用作压裙的禁步。
牢笼将钻地鼠关进去后又缩回了原来的大小,变小后的钻地鼠连叫声听起来都小了许多。
温泠将法器拴回腰带上,打开了阵法。
阵法外早已恢复平静,真正的热闹都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