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制一批老花眼睛,卖给这些家底殷实的文官翰林们,或能发一笔小财。
不错,这主意好!
反正这些读书人有钱,那老花镜的价格,可以定高一些嘛!
你们这些清流文臣们,以前不老爱编排我张鹤龄么?
现在在你们身上收些银钱,该是不过分吧!
再说了,我替他们解决了老花之苦,只怕他们非但不会嫌贵,还要说这银子花得值呢!
“伯爷?伯爷?”
王守仁的一声高呼,将张鹤龄从挣钱美梦里唤醒过来。
王守仁又继续道:“伯爷勿忧,下官绝不将这制镜之法透露出去,不耽误伯爷赚钱救助流民。”
张鹤龄哈哈一笑,拍着王守仁的肩膀:“好说好说,咱们这就回伯府,好好研究那眼镜制法!”
玻璃工坊还未建好,如今那熔炉和工匠们,都还安置在伯爵府里。
这些天来,工匠们已制出不少玻璃。
张鹤龄带王守仁回了伯府,便找来匠人,让他们取了玻璃,打制老花眼镜。
匠人们先前制造望远镜,已有了打磨玻璃的经验,这回制造起来,已驾轻就熟。
张鹤龄稍稍提点技巧原理,匠人们很快就做出一副样式古朴精美的老花眼镜。
王守仁看着那眼镜出炉,已是喜笑颜开:“这副眼镜,当真能助我父摆脱老眼昏花之苦?”
“你让他回去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张鹤龄十分自信。
“那……那下官这就回府……”王守仁激动之下,连礼节都没顾上,转身便要往外走去。
“等等!”
却不想张鹤龄又忽地抬手,喝住了他。
“怎么了,伯爷?”
王守仁迷惑回头。
却瞧见张鹤龄幽幽一笑,眼里闪过忽金忽银的光芒:“这眼镜若是好用,你得让令尊替这老花镜好好宣讲宣讲。要让朝中的翰林大臣们,都知晓这眼镜的好处。”
“这自简单!家父虽官阶不高,但在朝中经年,好友却是不少的。”
王守仁悠然轻笑:“若这眼镜真是好用,下官定能保证,此物定会成为朝中公卿们最是艳羡的至宝奇珍!”
……
“哦,终于散学咯!”
东宫里,朱厚照叫嚷着从书房中跑了出去。
在他身后,一名六旬老者正收拾着书本。
这位刚刚教授完太子学业的老者,正是詹事府少詹事,翰林学士王华。
今日教授了一整天,王华已累得筋疲力尽。
但更叫他难受的,是那双眼酸胀无比。
由于经年看书,这一双老眼早已昏花,这导致每每读书之时,他都得费大力气眯起双眼,方能看清书中文字。
久而久之,这眼睛极易酸胀,一天授课下来,往往无比疲惫。
收拾了书本,又揉了揉酸胀昏花的老眼,王华长叹口气。
“唉,这人老,真是不中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