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泓根本不知道邢庄当初是因为看上云霓,便私下交给云霓一本媚术秘籍,让云霓开始修炼媚术,而他则成了云霓第一个男人。
得到云霓后,他便离开了云海山庄,因为他心里清楚,睡云霓一次,便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他尝过云霓的滋味儿就行了,可不想因此便把自己毕生功力都搭进去了。
云霓走出来,望着罗汉床上一手扶额而坐的伯父,她举步走过去,在云泓面前缓缓跪下来,抬头望着她这位伯父,眼神中充满恨意杀气,轻声缓语道:“大伯,我知错了,可欺负了我的人,您总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了吧?”
云泓望着他眼前这个还不满十八岁的侄女,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望着她轻声问:“是谁把那些东西给你的?”
他要弄清楚,到底是谁毁了云霓。
云霓没有回避她伯父逼人的眼神,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眼底满是恨意道:“是邢庄,是他骗我修炼媚术,更是……更是在我十五岁那一年……夺取了我的清白,让我自此被这奇怪的功法折磨,不得不一直这般去吸取别人的内力。”
云泓的眼睛的都怒红了,他抬手捂住眼睛,嗓音沙哑的低声问:“为什么要修炼媚术?你要那么多的功力,是不是……要修炼《八应决》?”
“是,我想修炼《八应决》,想称霸天下,想……想去绝生谷。”云霓低下头,如实答道。
“去绝生谷?你要去绝生谷做什么?云家的黄泉令已经杯玉面阎罗收回了,你就算去绝生谷,又怎能拿什么与玉面阎罗做交换?”云泓气得真想一巴掌打死她算了,她怎能如此糊涂,为了去绝生谷,竟然相信顾荇的话去修炼邪功?
她以为她是谁?世上若是人人都能如此轻易就练成《八应决》,别人会不想尽办法找到这本媚术秘籍修炼,以求吸了对方的功力,好练成《八应决》吗?
要想修炼《八应决》,必须要有颗无欲冷静的心,只有如此,才不会因为欲望而走火入魔。
西陵流清天生性情淡漠,她有一颗冰心,那怕心里爱着东方傲,她也比一般都要够冷静。
可就算是这样,她既然动了情,若是一个不慎,她还是可能会走火入魔。
而云霓,她满心的欲望与执念,这样的人那怕拥有两百年功力,在修炼到《八应决》第三层时,便可能会走火入魔,她到底清不清楚?
云霓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了句:“我心悦玉面阎罗,想要去见他一面。”
“什么?你心悦玉面阎罗?你疯了!”云泓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在他看来,云霓这就是疯了,玉面阎罗根本就是无情无心之人。
瑟瑟之前还是他一手养大的呢!可到了最后,他不是连瑟瑟也一起赶走了吗?
如今绝生谷已经封闭了,玉面阎罗摆明是要与世隔绝,就算抓到瑟瑟,瑟瑟也绝对不可能带人进去了。
“我没疯,我不过就是爱上一个男人罢了,为何大伯你要说我疯了?”云霓也站了起来面前这个人,可是她唯一至亲骨肉的长辈,他从来不关心她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说她爱上一个男人就是疯了?
云泓突然冷静下来,望着面前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侄女,他无比的失望,也不想再留在这里与她浪费时间了。
因为,云海山庄于靖南王府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接下来必然要倾尽一切帮着西陵业,谋得这个天下。
只有西陵业成为西贺国的帝王,云海山庄才会以有功,而得以保全。
若是西陵滟赢了,凭西陵滟曾经斩尽杀绝的性子,定然会让云海山庄鸡犬不留。
他已然错了一步,后头,便不能再错下去了。
因为,他不想云海山庄毁在他手里,不想看到是他一手把云海山庄众人推下地狱的……
“大伯?”云霓望着云泓离去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些愧疚,自从父母去世后,其实一直是大伯在照顾他们姐弟,她这些年闹着不嫁人,大伯也对她发火过,可最后还是没有强求她非嫁不可。
这次是她的错,她不该去招惹陌生人,因此才把自己害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她知道阳炎背后有个那样厉害的祖父,她一定不会引诱阳炎,那怕阳炎长得再好,她也不会因为一时色迷心窍,便多一个没有武功的男人下手。
可如今什么都迟了,大伯似乎也是受制于人,那个老头儿应该很厉害,大伯动不了对方,定然觉得狠憋屈吧?
而她还这样气大伯,真的是太不孝了。
……
云泓因为云霓之事,对待田伯夷与阳炎祖孙冷淡了不少。
西陵射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是偶尔去看向司琴练兵。
说实话,司琴这些日子的确有很认真的练兵,这些兵也逐渐有点对她服气了。
可更多的,却还是对她轻视不屑,其中便包括那位铁将军。
今日西陵射来巡视,并没有就这样离开,还是准备在这里过一夜,与司琴说些事。
铁将军明日给西陵射准备了帐篷,就在司琴的帐篷旁边。
当天夜里,西陵射便给司琴看了一张行兵地形图。
司琴看出这是云海山庄这些兵的行兵地形图,西陵射这时候给她看这地形图,莫不是,王爷已经决定要就这几日行动了?
云海山庄离西兰城不算远,王爷这是要派这些人去夺取帝都了吗?
西陵射正指着地图严肃的与司琴说着事,忽然,外头传来吵嚷声,打断了他们的议事。
司琴拿起桌上的剑,起身走出了大帐。
西陵射不悦的眉头一皱,还是起身随了出去。
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狼狈无比的跑向司琴,却被人在后一箭射中了小腿,她扑倒在了地上,惊恐的回头看着后头那些哈哈大笑的赤膊男人。
司琴举步走了过去,没有看匍匐在她脚前的女子,而是眼神冰冷的看着这群衣不蔽体的粗野之人。
这些兵一见到司琴,他们一个个就都不敢放肆了。
那怕他们有很多人心里都不服司琴,可对司琴却是惧怕,谁让……他们打不过她呢?
女子也是拼死跑出来的,她没想到这个地方除了她们这些被拐卖来的女人,竟然还有别的女人。她一手抓住司琴的靴子,仰头望着她,满脸泪水的哀求道:“求你救救我们,我们不是青楼女子,我们都是良家妇女啊!姑娘,求求你……求你救救我,我家里还有孩子,还有婆婆,我死了,谁来养活他们啊!姑娘……”
司琴以前也在军营里待过,可她是一直待在西陵业身边的,所以,她也只听说过军|妓,却从来没见过。
那些军|妓大都是罪臣家眷,因为被牵连,才会被发配到军营为军|妓。
可这个女人说她是良家妇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居然抓良家妇女来犒劳这群禽兽?
西陵射在司琴回头眼神冰冷的看向他时,他心里已是十分的不悦。人送来时他知道,可军营这么大,他们是怎么搞得,竟无用的让人跑到主帐来了?
铁将军也被惊动了,一瞧见那个女人抓着司琴的脚,再看看六公子阴沉的脸色,他便知道今儿自己这顿罚,是免不掉了。
这群兔崽子,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还让人跑到司琴姑娘面前来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