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到了镇上，秦河也觉得不好意思，当时下车的时候，就去对面小卖部买了两包烟给了师傅，烟虽然是最便宜的烟，是农村人常抽的便宜烟，但是这份人情，秦河是做到了。

当时也和拖拉机师傅约好十点在学校门口，搭人家拖拉机，一起回家的，正是因为这样，秦河才慢条斯理逛了学校，最后还带几人去吃了米粉。

但是万万没想到，待自己九点四十多到学校门口等的时候，人家已经半小时前就带小孩走了。

这种被人放鸽子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最重要的是，秦河感觉被人羞辱了。

先前去村里借钱，村民各种嘲讽，秦河还感觉没什么，毕竟人家没欠你什么，没答应过你什么，人家说是人家的事，那些借自己钱的，自己记住就行了。

可此时，被人放鸽子，秦河却是感受真正的难受。

自己的腿目前还走不了远路，村里人都知道，自己坐拖拉机来学校，在路上也和师傅说过不止一次，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都应该会有同情心吧，何况自己出了说了恭维的话，烟也买了。

可得到的却是羞辱，这的确是羞辱。

因为对方很清楚秦河走不了远路，所以才故意提前到学校接走自己孩子，秦河心中压抑难平。

看着几张失望的小脸，秦河五味杂陈，除了无用的愤怒之外，此时此刻没有半点办法。

内心越发迫切想改变现状。

“燕子，这附近哪里有公用电话？”

燕子有些疑惑地看了自己二哥一眼，但是还是迟疑地道。

“是那种能和很远的地方联系的那种电话吗？”

“嗯！”

“我听我同学说，装电话很贵吧，镇上装的人还不多，应该只有政府那边有人装吧！”

秦河没想到，这都1997年了，这个偏远的小镇连电话装的人都不多，也或许是燕子没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不清楚。

秦河想了想，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学校，有些迟疑地问道。

“我记得刚刚我们在校长办公室里面，好像就有一部电话吧？”

几人一眼迷糊地看着秦河，看着几人疑惑的眼神，秦河也有些不确定起来，刚刚真没注意，或许他们连电话是什么玩意还不是很清楚。

既然不确定，但是秦河可是有技能的人，沉吟片刻，秦河开启脑海中的记忆深刻。

记忆渐渐回到自己到校长办公室的场景。

秦河仿佛是第三者的视线，渐渐看清校长办公桌上放着的东西。

一个笔筒，一叠厚厚的文件，还有那光头校长那憨厚的大鼻子，最后是一群忐忑神情的家长，最后看到校长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待秦河看清写的内容，竟然发现是在抄唐诗，最后移动视线，渐渐看到左手边，一个红色的电话静静地放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