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河做局,到最后脱身离场,一起经历五个月时间。
一起套现4000+5500+1200万,一起一亿零七百万左右。
四千万是他的利润分成,五千五百万是最后那六千串“千手观音”的货款。
剩下那一千两百万是这几个月以家族的名义销售“千手观音”给诚玩斋的货款。
而他的成本,大概就是徐有兴那不到四十万的本钱,还有最后以招聘的名义,招聘了一群人才,花费加起来都没超过一百万。
而张世牛那个老阴比,现在几乎把所有前面吃进去的利润,全部吐出来了。
当然,如果一切顺利,只需要几个月,张世牛就可以赚取超过三亿以上的利润。
至于能不能一切顺利,就看张世牛的运气了,如果运气好,“千手观音”这个雷还没爆,张世牛也或许可以安全落地。
如果运气不好,他这个老阴比,可能会赚一个寂寞,甚至在业内名声彻底臭了,因为不管是推广“千手观音”,还是销售,都是以诚玩斋的名义。
而诚玩斋是张世牛的产业,这圈内人都知道的事。
“千手观音”之所以能这么火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诚玩斋的地盘和张世牛在圈内的名声,就是地利和人和。
以往张世牛炒作其他的文玩,大家都能跟着喝汤,而这次,炒作“千手观音”,几乎上车的炒作资本,人人都吃上肉了,大家能不跟着往上冲吗?
秦河也希望大家双赢,到时候,对方发现再也找不到自己了,那也不会那么愤怒。
但是显然,张世牛的运气不是那么好,他的心情也很快如同这个寒冬一般,冰凉冰凉的了。
有句老话叫做,好事成双,祸不单行,而张世牛的经历,正从好事成双变成祸不单行。
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妙,越怕什么来什么?
当天和王建华的两个堂哥吃完饭,张世牛就隐隐约约感觉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又哪里说不出来。
总体来说,就是两个字,“豪迈”,张世牛这些年,也见过不少人,神神色色的人,他都见过不少,但是王建华两个堂哥,他总感觉有些不太像世家子弟。
两人在酒桌上,豪迈大气,喝酒如灌水,说话大气得如同久经沙场的煤老板。
如果不是知道他们俩是豪门子弟,张世牛总感觉这两人就是街头的小混混。
直到当天他坐车经过一个工地,看到一群工人抽着几块钱的劣质烟,喝着三块一瓶的啤酒,一群人兴高采烈吹着牛逼,特别那几个胖嘟嘟的工人,那神情,那表情,那动作。
那一刻,张世牛神情恍惚,他突然心猛的跳动一下。
就是这种感觉,自己遇到的那两人,绝对不是什么豪门子弟,而是两个小瘪三!
真相根本不用去细查,酒店早已经没王建华这个人,包括电话,办公场地,都没这个人,王建华彻底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张世牛调查之前转账的银行账户才发现,钱早已经消失无影无踪。
他甚至有些不甘心,动用某些手段查询得知,之前和王建华合作的银行账户里面的钱,早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道手了,消失得干干净净,这明显就是专业的洗钱手段。
甚至,王建华这个名字也是假的。
当一切尘埃落定后,张世牛突然醒悟过来,王建华是假的,但是“千手观音”是真的,自己最后买下的六千串手串是真的。
当即,张世牛给所有诚玩斋下了一个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把六千串“千手观音”出手,甚至不惜低于市场价出手。
从得知王建华的真相后,张世牛就隐隐约约有些担心那小崽子还会留一手,所以现在,不是想其他的时候了。
把手上的千手观音全部出手,回本才是正道,他隐隐约约担心会出现点什么。
人就是这样,越怕什么来什么,当货到齐后,诚玩斋当天就准备通知大客户来采购,但是当电话打给第一个大客户,对方却是很客气地表示,自己暂时不需要。
对方的态度让诚玩斋的负责人有些懵逼,连忙又通知其他大客户。
但是当第二个电话还没打出去,他就得知一个消息,市场上,有大量“千手观音”出售,甚至价格低到怀疑人生。
这个消息,彻底把诚玩斋的负责人搞懵了,当他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就联系张世牛。
张世牛得知这个消息,脸都青了,只吐出几个字。
“好狠的兔崽子!”
这张世牛还真冤枉秦河了,张世牛运气这么差,纯粹是巧合,甚至也可以说是秦河运气太好。
如果秦河运气再差一点,那不止张世牛倒霉,就连秦河,也几乎没有机会,赚张世牛最后那五千五百万了。
“千手观音”这种原材料,之所以一直没被文玩圈认出来,纯粹是这玩意,根本就不是传统中的文玩。
这种原材料,说稀奇,也稀奇,说普通,这玩意就算平常人碰到了,都没人愿意去捡,因为这玩意是从来没人注意的野苦果。
这玩意,如果不是运气好,真没人会发现这玩意,就在江城市隔壁几个小县城,基本附近的荒山上,就有成片的这玩意。
所以说张世牛运气差,就是因为这段时间市面上大量缺好货,一个卖沙石的土老板,他干女儿最近闹着要什么“千手观音”手串。
因为缺货,这土老板,花了差不多八万,才购得一串“千手观音”,拿到千手观音后,他闻了闻味道,总感觉有些熟悉,这种熟悉来自记忆深处的记忆。
土老板小时候,被外公带大,外公家在深山,家住山顶,小时候,土老板就经常在山上采野果,掏鸟窝。
那时候,外公家后山,就有一大片“苦野果”,小时候,外公说那玩意是一味药,可以治疗蛇毒,这熟悉的味道,正是来自记忆深处的味道。
土老板,有些难以置信,仔细闻了许久,越发感觉熟悉,原本第二天就要送给干女儿的,他顾不得那么多。
连夜带着干女儿,开车上山,往外公家赶去,因为来得急,心里激动,直接半夜敲响外公的大门。
已经年过八旬的外公耳背,听到门响,打开门一看,看到一个黄头发的野鬼,拿着锄头就准备敲了,要不是他反应快,扶住锄头,干女儿就得挨一锄头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