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未曦的眼睛就缓缓的睁了开来,“我这是烧糊涂了吗?怎么会看到郑劼了!”一开口,声音嘶哑。
郑劼也顾不得她说什么,连忙起身去桌子边,倒了杯茶水,亲自尝了尝温度,才又回到榻边,将她扶起来,倚在自己的身上,茶杯送到她嘴边。
陆未曦也不抗拒,乖乖的把水全喝光了,“再来一杯!”
郑劼就又将她放躺回去,又去倒了一杯,照着刚才的样子又悉数喂了进去。“还要吗?”
陆未曦摇摇头,“若是做梦,你的声音怎么听得这么真切?”
郑劼顺手将茶杯放到了榻边柜上,“经常梦到我?梦里的我对你可好?”
陆未曦就把自己的小手送到他嘴边,“咬一咬!”
郑劼却抓着她的小手亲了亲,“咬什么?不管梦里还是现实,我都一直在你身边啊!感觉好些了没有?亏你还是赵云鹤的徒弟,居然也罢自己弄得烧成这样。”
陆未曦的小手在他下巴上蹭了蹭,痒痒的,刺刺的,微疼。然后猛的从他身上坐直了,扭头瞪着他,“你是真的!你怎么来了?”
郑劼伸手又把她拉回到怀里,并且拉了被子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仔细再让风给闪了。师母派人给师傅送信,我恰巧跟师傅在一起。不放心,就死乞白赖的跟着来了。”
陆未曦身上出了汗,已经舒服了很多。听他说死乞白赖,却想象不出他死乞白赖的样子。“我爹爹对你是越来越宽松了。先前一直怕你这头狼会叼走他闺女,现在竟是直接将人放进了我的闺房。就差将闺女直接送进狼窝了。”
郑劼听她说话声音好了许多,心下也就松快了。“你把你爹想的太好了!我就是告诉他,若是现在不让我来,那我晚上就爬墙过来。他权衡了一下,还是觉得我现在过来划算。”
“噗——”陆未曦就笑了出来。
想威胁人这种事,才是郑劼的行事风格。
郑劼的手就再次覆向她的额头,“好像好些了!”
陆未曦往他怀里蹭了蹭,“嗯!好多了!只是个小风寒,没两天就好了。哎呀!你别在这里了!”忙不迭的从被子里抽手推他,“你快走吧!离我这么近,若是过了病气给你,那可就不好了。”
郑劼非但纹丝不动,还又将她的小手强行塞进了被窝里,“我可听说了,像风寒这种病,若是找到下一家,上一家就会好了。所以,你过给我最好了。那样,你就不用受罪了。”
“你傻啊!”陆未曦很想捶他一下,无奈手不得自由,只得用头撞了他一下。
心就这样子被他装满了,鼓胀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幸福和喜悦了。
郑劼在她的头上落下一吻,“我是男人!理应为自己的女人遮风挡雨,消灾避祸。”
陆未曦低叹,“大哥哥!你对我这么好,若我不能嫁给你,那我宁愿去死了。”
郑劼猛的推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死什么死?以后不许把这个字挂在嘴边。不嫁给我,你还能嫁给谁?你就别想了!这一辈子,你只能是我的。若是捆绑了这一辈子,你觉得跟着我还好,那我就连你的下辈子也预订下。”
喜极了,便会泪下。
陆未曦扑到他怀里,再也控制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郑劼只是拥紧了她,为她裹好被子,轻拍着她的背,任其哭。
哭也是宣泄心中郁气的一种方式。
尽管他觉得小丫头不该为那些个有的没的伤神,但她既然心里不痛快了,他就该帮着她发泄出来。
陆未曦哭着,哭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然后就为自己的这一举动羞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