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劼惊觉不对,甫又坐了回去,“曦儿,你要信我!”
陆未曦抬起翦水眼眸,“你可知我要说什么?”
郑劼道:“我曾经过了十多年的地狱生活,若是亲生父母,怎会眼睁睁的看着,而置之不理?他们的心是石头做的不成?”
陆未曦去抓他的手,知道那十五年的确是他生命中不可触『摸』的痛,纵使时间过去了多年,即便他一再的粉饰,可她就是知道,那样的疼痛是无论怎样的补偿都磨灭不了的。
“或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哈哈哈!”郑劼干干的大笑三声,“你爹八年前前赴竺越挣前程,是因为他只是侯府的一名被嫡母压制的庶子,有着太多的不得已。你可知那位是谁?他高高在上,掌握着众生生死?能有什么不得已?护不住自己要护的人,他还有何脸面坐那个位子?”
这话就说的极其的不客气了。
“大哥哥------”
郑劼唇边浮起讥嘲,“你肯定也已经感到了,贤妃才是他心中最爱的女子。可你看看,在过去那么多年,贤妃过的是什么日子?被刘鹭压制着过了二十多年,憋屈不憋屈?”
“出头的椽子先朽烂,贤妃的低调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啊!后宫女人那么多,每人一个心眼化成利箭,是绝对会被『射』的千疮百孔的。”陆未曦辩解,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郑劼的话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贤妃果然是皇上心中最重要的女人。
而皇上对贤妃采取的策略就是不宠也是宠。往明白了说,就是让贤妃处于被冷落的状态,从而达到被保护的目的。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做法的确是太消极了。
到头来,委屈了谁?
郑劼叹了口气,挑起陆未曦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语调平和了下来,“傻丫头!别人的事情,就不要想太多了。说到底,是他太贪心!雨『露』均沾的后果就是女人在吃醋争宠中疯狂。所以,他再怎么标榜爱重贤妃,在我看来都是假的。真要是心中有爱,那是会驱散后宫,专宠一人的。”
陆未曦就被他这么盯的脸红心跳。
他暗含的话,她是听懂了的!所以,才会宁愿沉溺在他的注视中,哪怕这一刻天崩地裂都了无遗憾了。以至于,刚刚的话题都忘了继续下去。
郑劼的唇刚刚压下来,敲门声煞风景的响起。
看着郑劼咬牙切齿的样子,陆未曦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既是他逃避的话题,那她又怎么会不管不顾的去挠他的痒痒呢?
皇家血脉怎会允许流落在外?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目的,都好像不可能啊!
可有些想法,一旦生根,就会不受控制的发芽成长起来。
毕竟,侄子不能继位,儿子却是可以的啊!
否则,她的凤命天定真要通过冒天下之大不韪才能取得吗?
当其他猜测都被一一否定了之后,最大的不可能恐怕也就要转为可能了。
郑劼起身,重重的看了乖巧而又陷入恍惚的女孩一眼,“曦儿,无论我的身世如何,那都不再重要。你只要相信,我肯定是能护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