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初的时候,他待她的心思,也不过是一个旁观者的姿态。
郑劼叹气,“你已经想到了,对吗?为何你不质问我?”
“质问你什么?”陆未曦一脸的茫然不似作伪。
郑劼道:“我之所以能救起你,并非偶然,而是那夜沛河之上杀戮的全过程,我其实都是目睹了的。”
陆未曦道:“早说你就是旁观证人嘛!也就省的去找陆忠那个吃里扒外的狗奴才了。”
郑劼一怔,“你关注的重点,不该是我的见死不救吗?”
陆未曦道:“你不是救下了我吗?”
郑劼道:“可是你的娘亲当时是被水流冲走了的------”
陆未曦总算明白症结所在了,他这是怕她因为当年的事情而怪罪于他啊!
可她有什么理由怪他呢?
陆未曦叹了口气,“大哥哥是那水流吗?还是那夜行凶之人?”
郑劼眉头舒展,“你真的不怪我袖手旁观?”
陆未曦摇摇头,“大哥哥想到哪里去了?干娘曾经说过,要想他救,必先自救。我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怎么能怨怪别人的不作为?将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才是真正的傻瓜呢!若我没猜错,大哥哥那时候还是在病中吧?”
郑劼嗯了一声。
拖着病体,不听枯木的劝导,执意的要尾随在小女孩的身后,想想,的确是够变态的。
陆未曦又道:“大哥哥现在呼风唤雨,身边不缺堪用的人手。那么,那个时候呢?身边又有几个忠心的随护?”
哪怕有个小厮跟随,他当时躺在寒凉寺等死的时候,也就不至于那般的孤零零了。
“没有!”郑劼说着,喉结浮动,吞咽了一口口水。
陆未曦一摊手,“你看吧!本身病着,又没有半个帮手,就算你想救,怎么救?强要出头的话,只怕是连自己都要搭进去呢!那就不是救人了,那分明是自不量力的自杀了。”
郑劼撇嘴,“我也没有那么弱,至少我还是把你拖上岸了。”
一个大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承认弱,总归是没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