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风笑笑站在原地，长发遮住她的面容，却挡不住她充满仇恨的眼睛。

“清雪，你刚才怎么不早说呢？”炽羽对清雪说道。

“说什么？”清雪不明白炽羽要说什么。

“要是早点说，我就给你准备一张凳子了，你不就不用踮脚尖了嘛，或者让我抱起你，也可以啊。”

炽羽话刚说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腾空而起，一屁股扎进了路旁的垃圾桶里。

“我谢谢你。”

炽羽从垃圾桶里探出头，对着清雪挥手：“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清雪，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不然呢？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陌声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这就给阿进发消息。”

“兄弟，帮个忙呗，我卡在垃圾桶里了。”炽羽对着路过的一个男生说道，“帮个忙呗。”

陌声收拾好东西，坐在椅子上等。

“事成之后，菱婳你要不就跟我们一起回百妖镇吧。”

“好啊，反正待在这里我也没啥用处。”

“你说你这个风笑笑会来吗？”炽羽简单洗了个澡，他被清洁工从垃圾桶里拉出来的时候，全身挂着垃圾，还有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应该会的。”

傍晚的时候，有人敲响了620的宿舍门，来的正是风笑笑。

“来了。”

风笑笑低着头，进了宿舍，在椅子上坐下。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我？”

“我们？灵异协会的。”清雪简短地答道，“说说你跟池香凝的事吧。”

“好吧。其实，我跟香凝是同乡，以前高中的时候是同桌。”

“后来我们一起考上了这里，虽然不同系，但好在她就住我隔壁宿舍，放假也都一起回去。”

“她爸妈都是普通工人，家里供她上学不容易，她为了减轻父母的负担，就在校外找了份咖啡店服务生的兼职。”

“可是，却遇到了方若清。这种人就应该被千刀万剐。”

说到这里的时候，风笑笑握着的拳头渗出了血来，陌声给她递了张纸，“别激动，慢慢说。”

“香凝是真的很爱她，什么都听他的。后来方若清把她骗上床之后，香凝意外怀孕了。”

“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又惊又喜，她很喜欢小孩子，觉得是方若清的，他知道了会很高兴。但她又怕自己父母知道了，会责怪她，所以她没敢告诉家里人。”

“后来方若清又约她去他家里的时候，香凝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了那个混账，那家伙…竟然让香凝去打胎，还说要跟香凝分手。”

“香凝她不同意，说这是个生命，非要生下来。那天方若清没送她回来，让她自己走回来的，到宿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流了好多血。”

风笑笑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继续说：“她不敢让宿舍的人知道，就说是来例假了，让我送她去小诊所。”

“好不容易胎儿稳定了，方若清那个混蛋又威胁说如果敢说孩子是他的，他一定会把那些照片发出去。”

“后来，香凝还是早产了。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加上她第一次险些流产之后，身体就很虚了。”

“那天我…不该出去的，我就应该留在宿舍里的……”

风笑笑突然号啕大哭起来，像是把积攒了很久的难过悲伤和愤怒，一股脑都给倒出来了。

“怪我……都怪我……我不该出去的……”

清雪轻轻地拍着风笑笑的背，安慰道：“世事难料，不怪你的。”

待风笑笑冷静下来之后，清雪问他：“所以你伺机接近方若清，就是为了找机会杀了他？”

“没错。方若清这个人，仗着家里有钱，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女孩子。”

“你不觉得……”

“让他就那么死了，太便宜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