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感觉让玉白苏意识到一件堪称噩梦的事情。
她自小体质偏寒,初次来月事的时间便比寻常的女子晚了许多,月信不准也是常事,每每来月事都要将她折磨的半死,她师父也是为她的症状操碎了心,但苦于她这病是从娘胎里带来的,需得经年累月的细心调养方才有些许成效。
玉白苏有泡药浴的习惯也是为了调理身体,她近日多番劳碌,竟将这要命的事情浑都忘了。
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一旁的容景宸却不知。
玉白苏面无血色冷汗沁鬓,一副强忍着疼痛的模样。
容景宸看着玉白苏因为疼痛而颤抖不已的身体,心头一跳,解了自己的衣裳将玉白苏从头到脚的包裹住,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玉白苏疼的天昏地暗,明明小腹处沁凉无比,浑身却像是有火在烧一般的灼痛。
在冰火双重的折磨之下,玉白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好在她还残存着一丝神志,如果因为葵水去找太医,那她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她没有力气和容景宸多做解释,只能勉强吐出了两个字:“半夏。”
容景宸脚下的动作一滞,他急昏了头,险些忘了玉白苏便是整个凌王朝最好的大夫。
玉白苏言语之间提到半夏,容景宸估算着她这样疼必定不是第一次,既然不是第一次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半夏就一定知道该如何处理。
“苍术,去叫半夏过来。”
容景宸快步将玉白苏小心放在床榻上,将被子细细为她掖好,对门外唤了一声苍术。
苍术在门外听了清楚,知道事态紧急,直奔半夏的屋子而去。
半夏是生生被苍术从被窝里拖出来的,她一向睡的沉,苍术根本不容她慢慢苏醒,直接拎着她一路飞檐走壁,到了房门口直接把她扔进了房里。
一进房间,半夏就愣住了。
容王双眸透着冷意,周身萦绕着暴戾的气息。
这样的容王让人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半夏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可怕的容王。
“半夏,本王只问你一遍,王妃这是怎么了?”
容景宸的声音森寒无比,像是尖锐的冰刺一样扎在半夏身上。
半夏被吓的浑身一颤,嗓子里像是塞了棉花一样说不出话来。
苍术跟在容景宸身边多年,最知道容景宸的脾气秉性,这种时候的容景宸,是会杀人的……
半夏是王妃身边的人,苍术不忍看她丢了小命,只能硬着头皮顶着容景宸杀人的目光将半夏连拖带拽的拽到了玉白苏的床边。
床上的玉白苏气息微弱,如果不是胸膛处还有所起伏,简直就像是一具绝美的尸体。
半夏一见玉白苏的状况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就说小姐有病为什么叫她过来。
半夏用余光悄悄瞄了一眼屋子里这两个活男人,尴尬的脚指头都能在青砖上抠出一栋宅子来。
“王爷,半夏知道小姐是怎么回事,只是这事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人。”
苍术皱了皱眉,敢情就他一个人不能知道。
不用容景宸吩咐,苍术自动自的退了出去。
半夏再三确认苍术真的走了,转头对容景宸尴尬的笑了笑。
“我们小姐这是老毛病了,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忧,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就是……”
半夏磕磕巴巴了半天,‘月事’这两个字在她舌尖上打转,就是说不出来。
眼见容景宸的眼神越来越冷,半夏感觉自己的心肝都在发颤,也顾不得什么害不害羞,一咬牙一跺脚,大声喊道:“我们小姐就是来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