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烨面露不悦谋沉声问道:“这是自然。”
“父亲觉得儿媳不必为了一个奴婢讨公道,那父亲同理也不必为了一个奴婢讨公道。”
玉白苏嘴角挂着淡笑,将视线落在了温元倩身上。
“二姨娘虽为妾室,但户籍上清清楚楚的记着二姨娘温元倩是以奴婢之身进入容王府至今未改,所以二姨娘如今也还是奴婢。”
玉白苏目光锐利的看向容烨道:“父亲可曾见过谁家的主子给奴婢道歉的?还请父亲今后不要再说出‘你二姨娘’这几个字,我外祖母膝下只有我母亲一人,未曾有过姨娘。
亡夫在世时也曾说过,这府内并没有他的二姨娘,还请父亲今后莫要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玉白苏神情淡定从容的对容烨欠了欠身,完全无视容烨仿佛杀人一般的目光,说道:“儿媳还要去祠堂面壁思过,这便告退了。”
容烨眼睁睁的看着玉白苏潇洒离去,想要拦住她,却又是在找不到什么理由。
玉白苏说的不错,府里的姨娘虽然被称为‘姨娘’,却都是奴婢的户籍。
从本质上来说,姨娘和奴婢确实是一样的。
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多,久而久之,大多数人便都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
容烨的本意是想帮温元倩出一口恶气,没想到最后反倒是让温元倩平白受了一顿奚落。
容烨心中怒火难平,想撒又撒不出去,一张脸被憋成了茄子色。
温元倩也没比容烨强到哪去,奴籍是她这种当妾室之人心中永远的一道疤,玉白苏竟然当着她的面将这道伤疤生生的揭开了。
她心中怎能不恨?
可容烨既然没说什么,她也不好再在此时多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玉白苏的背影消失在了去往祠堂的小路上。
……
锦城已经快入秋了,一入夜难免凉些,特别是祠堂这样的地方夜里更是阴风阵阵,冷风像是有意识似的往人的骨头里面钻。
玉白苏跪在祠堂的蒲垫上,一跪就是几个时辰。
半夏看的心疼,几次劝玉白苏歇歇,都被玉白苏给拒绝了。
她今日顶撞了容烨,又奚落了温元倩一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府里的人现在只怕已经全都知道了。
现在是非常时期,平日里她什么都不做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呢,眼下这种情况肯定都在等着抓她的错处。
她若是此刻歇了,明日等着她的必定是更大的惩罚。
半夏见劝不动玉白苏,便和玉白苏一起跪着。
原本玉白苏以为自己怎么也要在祠堂跪上三五日,没想到当夜胡琳便命婢女来传话说自己身体不适,请玉白苏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