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琳的鸣悠院如平常一般将容景宸拒之门外,仿佛之前那个在听了容景宸死讯后放弃生念的胡琳并不存在一般。
容景宸对胡琳的拒而不见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多余的神情,这并非是他第一次被胡琳拒之门外,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对此他也早已习以为常了。
一直神情淡漠的容景宸唯有在踏入长安院见到容茗嫣的时候会变一变,透着锋芒的眼眸会变得稍稍柔和一些,宛如疾风骤歇一般,虽然有些突然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容茗嫣心知容景宸要拜谒完家中的长辈之后才会来看她,却还是早早的在长安院的门口等着,一见到容景宸,容茗嫣便冲上前,一下子就扎进了容景宸的怀里。
“哥,你没事儿真的是太好了。”
容景宸任由容茗嫣在自己怀里蹭眼泪,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柔声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
容茗嫣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轻笑道:“哥,你这可就有点儿区别对待了,之前嫂嫂扑在你怀里哭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一提到玉白苏,容景宸的神情一柔,笑道:“你嫂嫂和你不同,她从不轻易流泪。”
“呦呦呦,这就心疼上了?”
容茗嫣难得有机会打趣容景宸,抓紧时机调侃道:“嫂嫂在你怀里哭就是理所当然,我哭就不行。哥,你变了,你变成妻奴了!”
“胡闹!”
容景宸佯装生气的蹙了蹙眉,替容茗嫣紧了紧披风道:“你最近身体如何了?”
“大哥莫要担心,多亏嫂嫂一直为我细心调理,我身体并无大碍。”
提到玉白苏,容茗嫣微微正色,语气略带责备的说道:“哥,你这次真的是吓坏大家了,特别是嫂嫂,刚知道你失踪的那几天她整日茶饭不思将自己紧锁在房内谁都不见,一连几天不吃不喝我当时都担心她撑不过来。”
“白苏……她当真如此担忧我么?”
“这还有假?你都不知道,那些日子嫂嫂精神特别差,还要忙里忙外,即要照顾我和娘亲的身体,还要时刻防备着朝中会有人对咱们容王府不利,一日里睡不到两个时辰,我看着都心疼。”
容景宸剑眉倏然皱做一团,他回来的时候玉白苏虽然眉宇间有些倦色但气色尚可,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容景宸也曾询问过玉白苏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府中可出了什么事情,玉白苏却一概都说府里一切都好。
容景宸自然知道事实定然不会像玉白苏说的那样一派祥和安宁,却没想到竟会如此艰难。
“哥,你不知道,当时所有人都说你死了,那些旁支们还说嫂子是天煞孤星,冤枉嫂嫂,说是她把你克死的。还有外面的那些人,不知是什么人造谣,说你和丞相府的千金原本才是一对儿,说嫂嫂以给我治病作为要挟,棒打了你们这一对儿鸳鸯。”
容景宸越听,脸色就越沉。
没事?
这就是玉白苏和他说的没事么?
为什么明明受了这样多的委屈,却能云淡风轻的和他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