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白苏神情微顿了一下,笑道:“没什么,只是个寻常的耳坠子罢了,丢了便丢了吧。半夏,我们回去了。”
玉白苏对容景熹微微欠了一礼,便带着半夏匆匆离开了。
过往种种让玉白苏不得不对容景熹心有疑虑,虽说大多都能以巧合论说,但若是巧合太多了,便就不是巧合了。
想要在容府这样的富贵膏粱之家站稳脚跟自然免不了要动用一些手段,可容景熹从始至终在众人面前都表现的极为纯良没有丝毫心机,也正是这一点让玉白苏对他产生了怀疑,再加上容景宸之前曾多次警告过她远离容景熹,玉白苏相信容景宸绝不是一个会无端揣测他人之人,他会几次三番提醒她小心容景熹必定有他的道理。
既然知道容景熹有问题,她自然是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容景熹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看着玉白苏渐渐消失在小路间的背影,眼中的情绪鬼魅莫测。
他将手从衣袖里探了出来,张开攥握成拳的手,玉白苏丢失的那枚耳坠子赫然躺在他的掌心之中。
“嫂嫂,你在躲着我么?”
容景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望着玉白苏离去的方向,容景熹快步追了上去。
玉白苏带着半夏走出了一段路半夏这才开口说道:“小姐,那坠子可是你出嫁的时候夫人给你的,怎么能不找呢?小姐若是觉得不方便,半夏回去找便是了。”
玉白苏双眸沉了沉,并没有马上答应半夏的请求。
那耳坠子的确对她意义非凡,她是一定要找回来的,只是此刻折返回去难免会碰上容景熹,她对容景熹已然有了忌惮之心,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玉白苏迟疑的功夫,身后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
玉白苏顺着声音好回头去看,正瞧见容景熹额角沁汗的向她们跑来。
“还好嫂嫂你未走远。”容景熹喘着粗气,声音稍显喑哑的说道。
容景熹站停在玉白苏的面前,两人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十分的适宜,并未让玉白苏感到丝毫不适。
“小叔可是有什么要事么?”
“嫂嫂走了之后我正巧发现了这个,嫂嫂看看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容景熹摊开手掌,里面的玉石耳坠子在他的掌心熠熠生辉,散发着莹润的光泽,和玉白苏耳上的耳坠子正是一对儿。
玉白苏看那坠子的同时也留意到容景熹手上和衣袖上沾染了不少灰尘,月白色的长袍上斑斑驳驳的也有不少脏了的地方,可见这坠子并非是容景熹碰巧发现的,而是他费力找到的。
容景熹明显是在撒谎,但这谎言却是让玉白苏感觉心中一暖。
玉白苏迎上容景熹小心翼翼又忐忑难安的目光,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无端的愧疚之感。
照理说她比起这容王府中的其他人应该更理解容景熹的不易,容景熹或许真的用了些手段,但他的手段却大多用于自保未曾伤及到旁人半分,同样是‘外来人’自己不也是步步为营?又与容景熹何异?
何以她便是良善之人,容景熹便是心怀叵测?
终究也不过都是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