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讯之人敲的铜锣要比平日里打更人敲的锣更大更响,从日出开始,如雨般密集的敲锣声就未曾间断过,不断的在锦城的上空盘旋回荡。
敲锣声时远时近,牵动着所有心怀希冀者的心。
每当锣声停歇,便预示着有一个名次已经尘埃落定。
眼看着锣声已经陆续停了两次,容家众人的心也都跟着揪了起来。
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是善念还是恶念,众人的动作却在此刻达到了统一。
所有人都不断的向道路两侧张望,希望报讯人的锣声能够从道路的尽头传来。
前三甲分别是状元、榜眼、探花。
三者虽都为三甲,但因为名次不同,入朝以后得到的官职也有高低之分。
名额只有三位,容景熹能否从万千考生之中脱颖而出很快便有结果了。
容老夫人虽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在这种时候却也免不得有些紧张。
“景熹,你同祖母老实交代一句,你对高中一事可有信心?”
相比于容老夫人,容景熹这个当事者看上去却轻松许多。
他恭谨的向容老夫人鞠了一躬道:“祖母放心,景熹定不会辜负祖母的期望。”
“好,这就好。有你这句承诺,祖母就放心了。”
容老夫人松了一口气,继续将视线看向道路两侧。
很快,代表着探花的锣声从宫门的方向响起,伴随着紧密的锣声,众人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锣声绕城一周,很快便向着容王府的方向来了,容老夫人神情激动的握住了玉白苏的手,热泪盈眶的翘首以盼着报讯人的身影。
那锣声离他们越来越紧,就连玉白苏也跟着开始微微泛起了紧张。
她听着那锣声从道路尽头传来,传讯人极具代表的红衣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见传讯人向容王府的方向跑来,府内机灵的下人已经开始向容景熹恭贺讨赏了。
脚步声和锣声混杂在一起,越来越紧,玉白苏能感觉到容老夫人握着她手背的手渐渐放松,一直紧绷的脸上也展露出了笑容。
可这抹笑还未绽放多久便伴随着那紧密而聒噪的锣声,眨眼间枯败了。
报讯人敲着锣从容王府门口路过,跑向了街道的另一头。
街道的另一头是户部侍郎刘帆的家,喜庆的鞭炮声很快便从道路尽头传来。
今年金科探花落在了户部侍郎家,容老夫人的身子僵在原地,脸上的神情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身后的几位姨娘见此,一个个的开始说起了风凉话。
其中尤以刚刚被从院子里面放出来的三姨娘柳月最甚,她自流产之事起便记恨上了容景熹,将容景熹看做了眼中钉肉中刺,自己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先前她还有所收敛,如今看容景熹探花无望,她便立即捏着嗓子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我就说嘛,一个娼妓之子,分明就是一只杂毛鸡,还愣是痴心妄想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不自量力。”
其余几个姨娘见势,也都开始贬损起了容景熹,说的话一个比一个的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