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真的不打算看看么?这……这没准就是姑爷的绝笔信……”
半夏说到此处,终于忍不住哽咽着哭了出来。
门外的半夏哭的那叫一个伤心,门内的玉白苏站在靠近房门的位置,瞳孔震颤的望着从从窗外照进屋内的一束阳光,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生生绞着一般的疼痛。
比起旁人,她更知道容景宸在朝中的处境到底有多么艰难。
昨夜容景宸接连与孟宪行和秦杰接触,势必会引起朝中一些人的红眼。
但若仅仅只是如此,以容景宸的能力,倒也称不上‘艰难’二字,可朝堂之上不仅只有‘臣’,还有‘君’。
凌帝一直很忌惮容景宸,但在忌惮的同时,他却又不得不仰赖于容景宸。
之前容景宸孤身一人,虽有权势却孤木难成林,可现在却不同了。
她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契机让容景宸的思想发生了转变,亦或是容景宸其实一直在等待着这个时机,现在不过是时机成熟罢了。
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容景宸不再是一个人了,他的身边渐渐开始聚集一些同他志同道合的有志之士。
孤木难成林,但群木却可以成森。
容景宸一人之事,那些对他心怀不轨之人尚不能耐他如何,那些人又怎会任由容景宸如此壮大下去?
那些大臣不会,帝王……亦不会。
凌帝如此着急的将容景宸调遣出去,又不允许对外透露任何他去往之地的消息……
玉白苏的右眼急促且剧烈的狂跳了两下。
难不成……真的让半夏给说中了……
并非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必须容景宸去,这一切不过是凌帝为防容景宸势高震主而布下的局?
思及此,玉白苏再也无法冷静了。
方才的气恼和不甘全部都被她一股脑的扔在了脑后,她转身霍然打开了房门,在半夏又惊又喜的目光下一把将她手里的信夺了过来。
纸张展开的瞬间,熟悉的字体映入玉白苏的眼帘。
那些透着刚劲的字体透着一股子孤傲凌厉的气势陈书纸上,亦如书写它们的人那般让人一见难忘。
信上的着墨并不多,颇有容景宸的风范。
玉白苏不敢错过哪怕一个字,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轻薄的纸,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显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苍白,好似那纸张重若千斤一般。
夫人,见字如面。
玉白苏的目光在触及到夫人那两个字的同时,恍惚间竟好像看见了坐在书案前运笔疾书的容景宸。
‘皇上密诏,为夫必须离开一阵子,失约于夫人实非为夫所愿,还望夫人见谅。此去需月余,还望夫人莫要挂怀。特此书信一封,只望夫人安心,另有一要事,希望夫人定要万般注意,此事甚重,夫人定要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