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娘说的不错。”歩凛风的脸上丝毫不见被拆穿后的窘迫,坦然一笑道:“我的确是特意寻来此处的。”
“哦?”见对方如此坦诚,玉白苏反倒来了兴致,她和这位三皇子的确说不上有什么交情,她实在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对方不惜拖着这副病躯也要来这酒楼一趟。
总不会只是为了吃一口热乎菜吧?
“我能问问三皇子来此的目的么?”玉白苏缓步走到桌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座位上仍旧一脸从容的歩凛风。
面对玉白苏的试探,这一次轩辕临没有躲避,而是直接迎了上去,因为他不再是那个软弱无能人人可欺的轩辕临,他要让玉白苏看到他,看见他歩凛风。
玉白苏对上歩凛风目光的同时,竟下意识的想要躲避。
那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凌厉异常,那不加丝毫掩饰的占有欲是她迄今为止见过最霸道的。
这不该是一个久病不治缠绵病榻之人该有的眼睛,玉白苏如此想着,一边小心拉开了些距离。
她想要退缩,有容景熹这个前车之鉴,让她清楚的认识到,越是表面良善的人底下埋藏的心思越是深不可测。
“怎么?玉姑娘难道不想知道本王来此的目的了么?”
歩凛风的目光落在了玉白苏倒退的脚上,他的目光似乎包含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玉白苏的脚再难倒退半分。
玉白苏僵立在原地,满眼戒备的看向歩凛风,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来这,只是为了见你。”歩凛风毫不掩饰对玉白苏的感情,他的目光热切的扫过玉白苏的面庞,似是在欣赏一件上好的瓷器。
“见我?为什么?”
玉白苏发现,她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这个人了,脱离了容景宸的她不过是个医者罢了,若是为了看病,宫里有大把的御医可以给他瞧,为何要费尽周折的来见她?
“你……是想让我给你看病?”玉白苏试探的问道。
“瞧病?”歩凛风将这两个字在唇齿间辗转细品了一番后笑道:“没错,就是瞧病。宫里的御医医治的手法都太过保守,翻来覆去的治都是老样子,不知玉姑娘能否帮我瞧一瞧?”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今日的状态不是很好,不如改日我进宫去为殿下瞧瞧?”
“这也好。”被玉白苏回绝,歩凛风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愠色,反倒桀然一笑点头应下了。
玉白苏微怔,倒是没想到他会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下来。
回绝问诊一事其实与她以往的行事作风相驳,但不知怎的,她就是对给歩凛风问诊一事本能的感到排斥。
这在她以往的经历之中,从未有过。
回绝了请求之后,玉白苏感觉如坐针毡,正打算寻个借口离开,房门却在此时被人从外面敲响。
子景没问外面人是谁,直接开了门。
房门打开的瞬间,玉白苏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门外,光打在对方的脸上,如旭阳照在了冰封的湖面上,破开了严寒,消融了冰雪。
不过只有一晚没见,她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
容景宸显然也没料到她会在这里,但也只是瞳孔微缩了一下就立即恢复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