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特意交代在养心殿见您,外面守着的人都是和奴才有些交情的,若真有什么事,他们会立即告知奴才。”
“好。”玉白苏应了一声道:“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你就去孟宪行孟大人。”
其实这种时候玉白苏最先想到的人自然是容景宸,可若是叫容景宸前来,就等同于昭告天下他们先前一直都是在做戏。
孟宪行虽然初入朝堂但官阶不低,再加上他驸马的身份,想来若是他出面凌帝应当也会给他几分薄面,应当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邹海很识相的没有对玉白苏选择孟宪行作为托付之人一事多说什么,简单交代了两句便将玉白苏送到了养心殿门口。
足有三人多高的大门在玉白苏的面前被徐徐打开,光线只停留在了两三米的距离处,因为距离较远,她看不清养心殿内的情况,但她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从高处投射而来的视线。
那视线凌厉而威严,让人由内而外的感到畏惧而不敢于其直视。
玉白苏迈过高高的门槛,步入了养心殿中。
巨大的门扉自她身后缓慢的合上,玉白苏踱步向前,大殿空旷而寂静,玉白苏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和呼吸交织的声音。
她缓步走到大殿前,刚要跪地行礼却被一道威严而浑厚的声音叫住了。
“不必行礼,朕叫你来的目的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吧。”
玉白苏的动作一滞,身体僵在了原地。
她心中的确已经有所猜想,但擅自揣度圣意可是大不敬之罪,说对或是说错都会招致杀身之祸。
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糊涂。
“民女不知,还请圣上明示。”
“哈哈。”面对玉白苏避重就轻的行为凌帝却也不恼,反而放声笑道:“朕的眼光果真不错,你的确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背靠容王的时候敢当真朕和文武百官的面为自己自证清白,如今离了容王也懂得明哲保身装晒充楞,容景宸这辈子做的最不该的一件事情就是休了你。”
玉白苏怎么也没想到凌帝会和她说这些,她微微抬头向凌帝看去,不料却被凌帝抓了个正着。
视线对视的一瞬间,玉白苏感觉自己好像被对方看穿了。
“你和容王都是聪明人,朕也就有话直说了。”凌帝微微向后靠去,倚在了那张巨大的华丽的象征着至高权利的龙椅上。
可在他倚上去的那一刻,却像是瞬间被夺去了生气一般,精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了下去。
玉白苏瞳孔微缩,凌帝这状态明显不对,就好像是在强吊着一口气似的。
“你应该看出来了,朕已经时日无多了,太医诊脉说朕仅有几月可活。”
玉白苏蛾眉微蹙,她和容景宸昨日才刚见过,容景宸显然对凌帝重病一事并不知情。
可凌帝却将此事告知给了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凌帝重病的消息就是那能招致厄运的宝玉,而从凌帝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她的那一刻,她就成了那个抱玉之人。
“你也不必太紧张,你要你按照朕的吩咐办事,朕非但不会要你的命,还会给你和容王重新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