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柳绵绵从影儿的身上感觉到一股远胜于她的恨意,可眨眼之间那恨意又瞬间消失无踪。
影儿的眼中只有只有戏谑,再不见其他。
“咱们毕竟共事一场,我能帮你的也就到这里了。”影儿脸上闪过一抹怪笑后转身开门出去,独留柳绵绵一人呆愣在原地。
她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神情从一开始的震惊和不敢置信渐渐归于平静,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屋内的光线从房间正中逐渐偏移,直至被墙角的黑暗所吞噬再不见踪迹。
“为什么……”
柳绵绵怔怔的望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望着一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
“我那么喜欢你,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甚至是性命,难道这还不够么?”
柳绵绵满眼渴求,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可是空气并不能回应她,也给不了她想要的答案。
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柳绵绵的神情一点点的一点点的变得狰狞,猩红而刺目的血丝爬上了她的瞳孔,额角青筋根根暴起,在几近透明的肌肤下蛰伏着,让人心生寒意。
“不,这不是你的错。”柳绵绵倏又笑了,起身走向黑暗,满眼柔情的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倚了过去,柔声细语道:“主上定是被贱人蒙蔽了双眼。”
柳绵绵眼底难掩杀意,脸上却仍旧温情无限。
“只要我杀了那个贱人,主上你就会明白,这世上只有我待你才是真心实意的。”
柳绵绵缓缓抬起头,透过窗上的轻纱极目远眺,似是在透过浓浓夜色看向某人。
“没错,只要除掉她,主上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柳绵绵低低的笑出声来,伴随着双肩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她的笑声染上了疯狂的味道。
“去死……去死……去死!”一句比一句恶毒的诅咒在昏暗的屋内回荡,阴暗的让人不由得遍体生寒。
可身为当事者的柳绵绵却丝毫未觉自己的不正常,仍旧不知疲倦的瞪大着瞳孔恨不得用这世间最恶毒的诅咒去诅咒玉白苏。
……
“啊切!”玉白苏打了个冷战,揉了揉有些酸涩的鼻子。
半夏低低一笑,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下为玉白苏挽了一个样式普通却不失素雅的发髻。
“小姐可是昨日又踹被子着了凉?”
“胡说!”玉白苏看着面前镜中的半夏白了个眼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睡觉喜欢踹被子么?”
“我可没胡说,小姐你出嫁前可不就喜欢踹被子嘛?后来是因为有姑爷了才好些。之前苍术还同我提过,说姑爷每次夜归都先回房帮你盖好被子才又去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