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皇帝陛下……夏夏……夏年只是刚好路过,什么也没看见!”
夏年暗暗吞咽一口唾液,急忙说道。
他也不傻,突然间被嬴政叫过来,明显就是因为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
刚才他也的确是看到了嬴政从那里面走出来,而且因为耳聪目明的原因,他看得十分清楚。
可现在,嬴政问起来,他哪能如实回答?
“放肆!”
嬴政眼神一寒,骤然沉声喝道。
“噗通!”
夏年双腿一软,彻底跪下了。
这个时代的确没有跪拜之礼,毕竟在此之前,还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的时代。一般庶人,根本没有礼节一说,那些大夫行礼,又岂能动不动就跪地磕头?
但跪拜也不是真的没有,祭拜先人,磕头求饶,当一个人恐惧到极点,抛却尊严的那一刻开始,跪不跪已经不是问题了。
“皇帝陛下,夏年该死,还请皇帝陛下饶命啊!”
夏年哭了,他虽然想隐瞒,可在嬴政的面前,他的谎话真的很难说的利索。
“说,你究竟为何而来,看到了什么!”
嬴政再次低喝!
“诺诺诺……回禀陛下……夏夏……夏年是为了那宅子里的人前来。陛下不知道……不对不对,陛下知道的,陛下刚从里面出来,一定是知道的。那里面的人,太像了,和长公子简直一模一样啊。虽然长大了一些,但我看得出来,他就是长公子!”
“今日他去府上,爷爷不知所以然,动手就打,看得夏年可心疼了。这万一真是长公子怎么办?”
“爷爷没有说他是或者不是,夏年就想着偷偷来看。”
“毕竟这人可以长得很像,但有些东西是不一样的。长公子从小跟着爷爷学习医术,不敢说妙手回春,但这岐黄手段总是有的。”
“夏年就想找机会,好好试探试探。如果真是长公子,那是何等幸事啊?”
“只是……只是我没想到,陛下……陛下也在这里……”
夏青憋着嘴,叭叭叭的就是一阵狂说。
嬴政倒是听明白了几分,本来严厉的眼神中,顿时流露几分心软。
要说这夏年令人厌恶的时候的确令人厌恶,当年动不动就教唆他的瑜儿干一些不规矩的事。
可这小子对嬴瑜的感情,那是不容置疑的。
当年嬴瑜被俘,这小子才十四岁,偷了家里的马就逃出了咸阳,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跑去楚国救人。
结果人没救到,反而把追他的父亲给害死了。
后来听说嬴瑜死了,当场哭的昏死过去。
这些年,要说嬴政对这小子还算满意的,或许就是他对嬴瑜的这份感情了。
“慢着,你说医术?”
心中感叹了一声,嬴政骤然间发现了什么,一把抓住夏年话中的重点。
是啊,那小子好像的确会一点医术。
当初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好像就是一个和他同为劳工之人摔断了手,他正在为那人接骨来着。
当时没留意,现在一想,或许一个人记忆损失,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但贴身的一些手法和本事,完全可以当做本能,这是不需要以记忆作为承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