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怒火万丈的父亲,嬴顺脸色惨白,小心翼翼的低着头,再也不敢吭声。
一番咆哮,嬴壮只觉一阵头疼,忍不住以手扶额,又是一脸沉思。
半响后,方才放下手,声音颤抖着,喃喃自语,道:“罢了罢了,不该发生也发生了,就这样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倒要看看他嬴政如何处决此事!”
说话间,嬴壮缓缓坐直身形,喝道:“来人!”
话音落下,外面很快传来脚步声。
一个甲士冲进客堂,拱手道:“侯爷?”
嬴壮目光望向甲士,冷冷道:“如果我没猜错,那酒铺现在都快被人查个底朝天了。”
“此事毕竟事关皇帝,不可轻易涉足。你们也去查一查,但不能直接查此人,从其他人的府上打听一二就是!”
那甲士一怔,很快明白过来嬴壮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拱手应诺,告辞一声,转而离去。
嬴顺看着父亲冷静下来的面容,略微松了一口气,低声道:“父亲,你想对那青青酒铺动手?”
嬴壮目光一寒,猛地抬头看向自己这个儿子。
望着这跟傻子一样的儿子,嬴壮太阳穴又是一阵突突直跳,只觉面前一阵眩晕。
挥了挥手,嬴壮一脸绝望,似乎连和这个儿子说话的心思都没了。
“滚吧,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低沉的咆哮声,似乎代表着他所有的不满。
嬴顺又被吓了一跳,在这威严的父亲面前,哪敢继续废话?
连忙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离去。
“造孽啊!”
后面,雍定候又忍不住哀嚎一声。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身影走进客堂,也不顾其他,走到雍定候身旁低语一声。
刹那间,本就脸色难看的雍定候,这脸唰的一下大变,整个人坐在原地,忍不住身躯一阵晃动,几近摔倒。
……
就如雍定候猜想所言那般,这一日,青青酒铺的底细,几乎都快被人查了个底朝天。
毕竟皇帝亲赐牌匾的事情太大,尤其这牌匾还是赐给一个商人做生意,更是十分反常。
虽然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陷阱,是皇帝不惜把柄设下的现陷,而且大家都中招了。
但经过先前的慌乱,所有人镇定下来后,立刻联想到一个关键的问题。
即便这是一个陷阱,但能被皇帝亲自挑选过来布置陷阱的人,又岂是一般人?
如果不把这个陷阱中的重要人物查个清楚,所有人都将睡不好觉。
谁知道今日皇帝能设下一个陷阱,明天会不会再来一个?
于是,一场连夏青也意想不到的监视出现了。
青青酒铺外,无形中多出许多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查看青青酒铺的情况。
同样,夏青所在的民巷中,尤其是夏青家院子周围,盯着的眼睛更多。
这些眼睛一多,造成的麻烦事也跟着多了。
嬴政已经来到民巷外足足一个时辰,却始终连车都下不去。
“轰隆隆……”
“刺啦刺啦……”
天空中,雷鸣之声不绝于耳。
车厢帘子掀开,一道道闪电光芒映照在嬴政脸上,让嬴政那张本就冰冷到极点的脸,更显阴沉。
“还没走吗?”
突然,嬴政冷冷开口,仿佛把所有的电闪雷鸣之威完全压制下去。
“陛下,没走,反而监视的眼睛越来越多了!”
外面,赵高的声音传来,恭敬而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