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是不是遇到烦心事儿了?能否和奴家说道说道?”
刘知县面色凝重,长叹了一口气:“户部押运粮草的队伍在长平县内被匪寇劫持,户部数十人被杀,粮草如今已经下落不明。”
“什么?刚刚在衙门外击鼓的人可是因为这件事?”
刘知县点了点头:“击鼓之人乃是附近村民。”
红娘心里一惊,她毕竟是在男人堆里混迹多年的人精儿,再加上这两年跟在刘县令身边,时常听他讲述关于官场内的事情。
心知,这粮草在长平县内丢失,可是丢官掉脑袋的大罪。
她跟着刘县令是为了享福,可不是陪他获罪被杀的啊。
这可怎么办?
“老爷,你现在可有什么办法应对?”
“我准备书信一封连夜送去知府衙门,等知府那边传信回来再说吧。”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大人!”陈师爷走了进来。
“那孟长笙和同伴准备回家了,可要放他们走?”
刘县令摆了摆手:“让他们走吧,告知他们一声,事后若有需要他们的地方,务必随传随到。”
“是!”
陈师爷作揖准备退出书房,红娘猛然想到什么。
“等等!老爷,这两个人不能放!”
刘县令蹙眉,疑惑的看向红娘。
红娘道:“老爷,眼下那帮匪寇挟持粮草下落不明,仅凭县衙里这些捕快衙役们,根本不可能破获此案,而户部这些被杀官差的家属届时就会想着法儿的刁难老爷,所以您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推出一个替罪羊才是。”
刘县令面色深沉、缄默不语,慢悠悠的坐回椅子上沉思起来。
陈师爷则蹙眉朝红娘看了一眼。
这红姨娘的意思难道是想让孟长笙做替罪羊?
果然是勾栏里混迹的女人,这心比刘县令还要黑上三分。
“老爷,孟长笙只不过是乡下一个野丫头,若把她定为匪寇同党,未免太过牵强了些吧?”
刘县令捋着自己的山羊胡,粗短眉毛轻轻一挑:“呵呵,她上面不是还有她爹孟广鸿?”
一个秀才伙同匪寇里应外合劫持粮草,这个罪名说得过去。
红娘起身,走到刘县令身后,抬起柔软纤细的双手,轻轻放在刘县令肩头帮他按摩疏松筋骨。
娇声夸赞:“还是老爷您聪明。”
刘县令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了起来。
“陈师爷,你带几个人把孟长笙和那个小乞丐一并抓入大牢,事后本官自有定夺。”
陈师爷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哎,怪只怪这丫头太单纯,不知这官场的黑暗肮脏。
今日之事,若她全然当做没看到,也就不会遭此一劫了。
“是!”
*
孟长笙和小嘎子刚走出县衙大门,就被陈师爷领着几名衙役赶上了。
“拦住他们!”
孟长笙和小嘎子神情均是一怔。
小嘎子垂落身侧的手缓缓摸向袖口,清冷的眸子戒备的盯着陈师爷等人。
难道是他的身份被发现了?
陈师爷则径直走到孟长笙面前。
“孟长笙,此案还有诸多疑点,你们两个人暂时还不能离开县衙。”
孟长笙满脸狐疑的看向陈师爷。
“陈师爷,我们只是赶巧目睹一切的证人,眼下民女把所看到的一切都禀明了知县大人,为何还不让我们离开?”
“此案关乎户部押运的粮草,事关重大,一切相关人员都必须严格排查,你们虽说跑来县衙通禀了情况,可暂时也不能排除自身的嫌疑,待大人秉公段明此案真相之后,若你们是清白的,自会放你们离开。”
孟长笙眉心紧了一下,心里顿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