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场地不合适,孟长笙真想笑出鹅叫声。
刘县令为了栽赃污蔑她,真的是什么烂借口都能编造出来。
“大人,您一口咬定民女和匪寇勾结,请问有何证据?”无凭无证你说个毛啊。
“本官问你,事发当日你为何会跑来县衙报案?按照常理,一个乡下丫头遇到匪寇杀人劫货,早已吓得没了章法,你不仅冷静以对,还想到来官府报案,这一切行为都显露出你身上疑点重重。”
孟长笙心里道:自然是看在那些银子的面子上。
不过这些话她不能说出口。
“大人,您这说辞民女并不赞同,民女来报案是不忍看那些差爷的尸体弃尸荒野被猛兽啃食,怎么心存善意在您这里就成了目的不纯呢?”
这让她想起前世某法官说的那句名言:你没有撞人为什么要去扶他?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刘县令眸底闪过一丝冷厉。
他朝一旁的王铺头使了个眼色。
对方心领神会,立刻领命而去。
“你要证据,本官就给你证据!来人,把那些东西送上来。”
大堂外,几名衙役抬着几个粗布麻袋走了进来。
王捕头冷冷朝孟长笙瞪了一眼。
“孟长笙,这东西你可熟悉?”
粗布麻袋?从外观上看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孟长笙隐约感觉到,这袋子里装的东西才是重点。
果然,下一刻,王捕头打开一个麻袋,里面竟赫然是一袋子白花花的大米。
随即,其它几个麻袋也相继打开,里面分别是玉米面、白面和治疗外伤的草药膏。
赃物?
孟长笙顿时全都明白了,刘县令栽赃陷害她,仅凭嘴上污蔑是不够的,还要摆上实打实的证据。
这些东西必然是刘县令提早藏在了孟家,然后再来一个人赃并获的戏码。
虽说手段卑鄙恶劣,但这个招数对付小民还是屡试不爽的。
眼下,怕是秀才爹、赵娥和茹霜已经落入刘县令之手了。
刘县令冷笑道:“这几袋子东西是从你们家地窖里找到的,孟长笙,你们孟家家境贫寒、贫困潦倒,你大哥在翰墨书院内求学,每月需交纳两钱银子的学费,一大家子仅靠你的母亲在龙阳镇上摆油饼摊子维持生计,就你们这种家境,家里怎会存放如此多粮食?那袋治疗外伤的药膏更是价格昂贵的药材制作而成,你又作何解释?”
孟长笙心道:我若说是你这老狗栽赃陷害,你自然不会认。
刘知县的目的就是要栽赃她成为匪寇同伙。
此刻她百口莫辩,说再多在旁人眼里都是狡辩。
“其一,民女若真和匪寇里应外合,断然不会在当日跑来县衙通报,这只会给同伙撤退造成困扰,其二,劫持粮草可是大罪,若民女真的和劫匪是一伙的,民女不会要这些赃物,而是折算成银子,这岂不是更为安全?”
刘知县被孟长笙一番话问的一愣。
他知道孟长笙这丫头比其她乡下丫头要机灵不少,从她前几日“清水断案”帮其父洗清冤屈便可看出。
这丫头不好对付,而他摆在明面上的证据经不起推敲。
为了不给这丫头更多反驳的机会,要速战速决才是。
“孟长笙,本官深知你诡计多端,在押你上堂受审之前,已经审问过你的父亲,他已亲口承认,是你父女二人勾结匪寇抢劫粮草的,这些赃物也是那帮匪寇分给你们的好处,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哼,看来本官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肯老实交代了。”
“来人,上刑具!”
孟长笙脑海中闪过电视剧里那些罪犯受刑后鲜血淋淋的场景,心头一颤。
目光快速朝韩郎中看去,清脆开口。
“大人,民女可以破获粮草被劫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