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屏风处转进来二人。第一人身着赭色官服,赫然是昔日一直照拂吕玲绮的驯马师。第二人身着杂色衣裳,似乎是个侍从模样的人。他虽然一直照料吕玲绮的马匹,但是二人并未多说过话,吕玲绮只记得驯马师叫他阿三。
傅长明对贺兰殊道:“王爷,便是此二人。穿赭色衣裳的是马厩的驯马师姓朱。杂色衣裳的是平日负责照片马匹者,名字叫阿三。”
那二人见了贺兰殊皆俯身下拜。阿三面露惊恐之色,显得颇紧张,朱大人却平静异常,不卑不亢。
贺兰殊盯着二人看了片刻,随后敛容正色问道:“这银针,是谁放的?”
阿三道:“小的并不知情。”
朱大人俯身再拜,轻声道:“王爷明鉴。微臣有失察之罪,但却并不知此事详情。”
听见二人说辞后,贺兰殊轻轻点了点头,神色自若。他旋即指了那侍从道:“你先出去罢,等本王审了你家大人,再来问你。”
那侍从颇惶恐,连忙朝着贺兰殊磕了几个头,转身退出。
贺兰殊以手肘撑着头,歪着头朝朱大人道:“朱大人。本王认得你。父皇仍在之时,你便在御马监做事。如今好不容易熬出头来,想必也不想断送了前程吧?今日你若说出,本王便念着昔日交情保你。否则,即使天子与太后不追究你,只怕上官家也不会放过你。”
朱大人听了这话,只抿唇跪着,道:“回禀王爷,微臣属实……无甚可招供的。”
恰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好似有人在往此处来。贺兰殊微微侧头,便有人进来禀道:“启禀王爷,后将军来了。”
后将军正是上官容月的父亲上官恪。他今日想必是也在猎会上,听闻女儿受伤,便心急赶来了。贺兰殊闻言略点了点头,道:“知道了。”
话音未落,便听见有人叫道:“容月在哪里?”
旋即便见着有一中年男子前来,正是上官恪。上官恪穿着一身颇华丽精致的骑装。他个子不高,虽已年过四旬,但保养得当,并不显年纪。
他骤然见了贺兰殊,原本看着颇不悦的面孔此刻也不得不换上笑容,俯身与贺兰殊行礼道:“臣,后将军上官恪,参见淮南王。”
贺兰殊见上官恪进来,便起身上前,虚扶了一把上官恪,颇和气的笑道:“后将军不必客气。”
上官恪叹息道:“臣本不应贸然前往。只是听闻女儿受伤,实在是担忧。王爷也知道,臣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视之若命……”
“后将军爱女心切,本王自然能够体谅。”贺兰殊道:“上官姑娘并无大碍。已经遣大夫来诊治过了。还请后将军切勿过于担忧。”
上官容月也朝父亲笑道:“爹爹,女儿并无大碍。”她顿了顿,低低笑着,脸上飞出一抹红霞:“还是要多谢王爷及时赶到相救,不然女儿真不知是否还有缘分见到父亲。”
听了这话,上官恪便俯身朝着贺兰殊行了大礼,连连道:“臣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多谢王爷搭救小女。”
“举手之劳罢了。”贺兰殊谦虚地笑,伸手扶住了上官恪:“后将军不必如此客气。”
上官恪见那跪在地上的人,便皱眉不悦道:“此乃伤臣爱女罪魁祸首否?”
贺兰殊对上官恪笑道:“此事还未有定论。后将军暂且勿要着急。总归,此事本王定要给上官姑娘一个说法的。”
上官恪脸色颇阴沉地盯着朱大人看着,不悦地冷哼了一声:“若是让我知晓了是何人故意谋害我女,我定然不绕过此人!”
落座之时,上官恪的目光落到了吕玲绮身上。他颇好奇道:“这位姑娘是……”话音未落,他倒是自己想明白了,道:“我想起来了。先前容月与我说起,是太后从江东召来的女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