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久从孙河和孙海口中探知到孙山的真实身份后,不由得暗中用手指掐着自己的大腿,心中暗自后悔不已。
一个不到二十岁便身穿生员衫的少年,岂能是等闲之辈,最低也是个秀才功名。
自己却只顾着偷听吴松训斥王仁,对孙山三人亳不在意,闲置一旁不加以理会。
人家孙孝廉不责怪自己,已是天大的好事,以后可不敢再故意犯错,若惹怒了孙老爷,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他低下身躯百般奉承着孙河二人,孙河和孙海两个农家少年,哪里经得住这种场面,很快便被张久的言行打动,三人很快交谈甚欢。
张久乘机向二人提出请求:“、二位小哥,我名叫张久,与令舅父王仁贤弟同为户房书办。二位小哥来到县城便为贵客,张某想请二位小哥和孙孝廉在如意酒楼吃午饭,不知道二位小哥可肯赏脸前往,可否能说动孙孝廉同往?”
孙河为人憨厚诚实,听后有些许犹豫不决,害怕孙山到时候不肯前往赴宴?
孙海则是大包大揽:“好啊,张书办盛情相邀,我们哥儿俩自当奉陪,待山叔出来之后,我去哀求他同往即可,总不能折了张书办的脸面。”
张久暗自松了口气,脸上仍带着笑意与孙河二人闲谈聊天。
暗地里却腹诽道:′两个小崽子还真当我真心邀请他们吃午饭,若不是看在孙山老爷的情份上,你们请大爷我吃饭赴宴,还得看看我的心情高兴不高兴?’
孙山和吴松进入套间后,吴松亲自沏好茶,端着糕点来到书桌前坐下,与孙山一边闲谈聊天,一边缓缓的喝着茶水,暗自猜测着孙山的来意。
过了一会儿后,孙山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吴松说出自己的来意。
“吴老哥也知道我孙家一向家世寒微,以前也就是勉强能吃饱饭,是以长辈们对拥有田产十分在意。如今我已是副榜举人,长辈们便想买下些田产,收些田租粮赋,山也想满足长辈们的意愿。”
吴松听后暗吸一口冷气,怪不得孙山对自己如此客气,莫不是他想强买强占别人的田产?若真的这样子,自己可不好行事,要招惹来不少民怨仇恨啊!
孙山哪里知道吴松会有如此恶毒的想法,看到他的脸色有些阴沉,心中虽大为不解,却依然说出自己的筹划之事。
“吴兄,我家祖父想将村外的那座荒山及山下荒田购买下来,耗废些体力开荒种田,好歹也算有些收成不是?再说我是副榜举人,也能减免些税赋,勉强算是为子孙们置留些田产。”
吴松听罢暗松一口气,这件事情好办啊,即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又能将县令大人犯愁之事处理掉,应该算是一举数得之事。
只是害怕以后孙山反悔,再暗中记恨自己帮倒忙,岂不是又要得罪孙山,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他一脸郑重的劝说孙山:“贤弟,你怎么打起那座荒山及荒田的主意,那些土地十分瘠薄,虽土地不少,却收成聊聊无几,不如听兄长所劝,打消这个念头吧?”
孙山嘿嘿一笑:“多谢兄长好意,只要那座荒山及荒田没有卖出,该花费多少银两购买,还是要遵循旧时价格,我家长辈们多次叮嘱过,不能占朝廷一丝便宜,若兄长能够帮助办理妥当,山就感激不尽了。”
这下子吴松没话说了,人家孙氏一族是要求公平买卖,不是求自己开后门的,说起来还算是为自己谋了一份功绩,将困扰县衙多年的荒山总算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