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中午,一向在县衙用饭的王仁,一改常态的回到家中,见到姐夫来了,十分热情的打招呼,完全没有一丝怠慢之意。
孙木和平常表现得一样,有些儿受宠若惊,坐在客厅内和王仁叙谈聊天,只是表现的有些许拘束感。
王仁早已习以为常,也知道难以劝说姐夫保持常态,便对孙木说道:“姐夫,我在县衙户房见到海儿了,他和孙河跟随着孙山贤弟应邀去如意酒楼赴宴去了,姐夫不必担心他。”
当王功听到吴松训斥王仁时,脸色登时阴沉如水,他就只有一子一女,平时对儿女们视若珍宝,岂能容忍别人呵斥自己的宝贝儿子。
他当即表示下午去户房找吴松理论此事,大不了让王仁调到吏房去当书办,也不能任由吴松苛待自己的宝贝儿子。
王仁连忙予以劝阻,并言说吴松已让他负责文案之事,以后不必去催逼税赋,王功才渐渐平熄了怒气。
他是县衙内的经年老吏,仔细一寻思,便知晓了吴松的真实意图。
只怨自己的傻儿子太过于心软诚实,哪里有自己当年的一丝风采,想在公门内熬出头,恐怕没有极大的机缘,终生也无望了。
既然知晓了吴松没有恶意,王功便低头寻思起来,怎样才能让儿子尽快融入公门中,总不能一直依靠着自己吧。
连王仁告辞去县衙办公,王功也置之不理,一直在暗中捉摸筹划着什么事情。
孙木见岳父一直阴沉着脸不搭理人,心中也有些发怵,便借此良机向岳父岳母提出告辞,和王仁一起离开了王家。
没想到王功一反常例将孙木送到门外,还再次叮嘱他要多加管教孙海,即便读书不太好,也要练出一手好笔法。
孙木感激的连声称是,他这才发觉岳父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难以共处,也不是外人所说的老奸巨滑、、、、等蜚言流语。
且不论岳父对待外人如何,可王功对待自己的儿女是真的爱护倍至,甚至有点儿宠溺过度。
等孙木来到茶铺时,发现孙山三人还没有回来,便坐在茶铺内要了杯清茶,一边品茗一边耐心等候。
过了没多久,孙山三人一块儿过来了,看样子都吃得饱饱的,却没有闻到酒味儿。
只是孙海不知道何故,一直双眼盯视着孙山微微发呆,双眸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不已之色,又微微带有几分不服气。
在孙木的叫喊中,孙海才逐渐恢复常态,他沉吟一阵后,才低声向孙山发出令众人瞪目结舌的恳求之言。
“山叔,以后你有空闲的时候,可否教导我读书作文?我要像您一样考取功名,让父母和娘舅为我感到骄傲。”
孙山和孙木互视一眼,眼神中的欣喜大过于惊愕,孙河则是先惊讶不已,然后便是若有所思,皱着眉头不知道再想着什么事情。
稍顷,孙木才伸出手试探下儿子的额角,怎么一上午不见孙海,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主动要求上进读书了。
孙山即不开囗答应,也不明言予以拒绝,只是望了望孙海,厉声威吓着他。
“怎么?一下子就想通了,要读书求上进,可是要吃苦“,你可做好了吃苦的准备。要想我教导你也可以,若是你不认真学习,我会用戒尺抽你。”
他转首望了望一脸疼惜的孙木,又对孙海说道:“到时候即便木嫂和木哥为你讲情,我也不会心慈手软。你仔细想想吧,别到时候再反悔今日做出的决定。”
孙木被孙山看得有些不自然,又想到岳父叮嘱的话语,神色又变得严厉起来。
他伸出手试探下儿子孙海的额头,心中还暗自嘀咕着,怎么一上午没见面,儿子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竟然主动求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