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在嫉妒付氏抢走了自己的儿子,双眸中却饱含着溺爱之色,对儿子及付氏二人刚才表现出的浓浓爱恋十分满意。
本来她们夫妻俩对方威痴迷付氏有些许不满,毕竟付氏已经嫁过人,又有着克父克母克夫的流言蜚语。
现在看到付氏对儿子十分痴情,又是清白无瑕之身,便对付氏十分欣赏满意,已经暗自在心中认同了付氏的儿媳身份。
正当大家欢笑着想解释清楚此事的起因,说合方氏族人与常氏族人和好如初时,村子外来了一队不速之客。
这些人大多数是手拿铁尺锁链的快班衙役,为首者正是捕快班头吴彩,此人与户房司吏吴松是一个姓氏,却不同宗也不属于一个家族。
吴彩之前没有见过孙山,可看到他身穿一袭生员服饰,知晓孙山必是个有功名的少年才子,最低也是个少年童生,便心生敬意,收敛了几分嚣张跋扈之色。
他虽是个胥隶头目,手中掌握着捕盗的权力,但社会地位不高,属于下九流的贱籍,天生就对有功名之人有些气馁,再也不敢像以往那样大呼小叫着“拿人”。
吴彩等人大清早被从热被窝中叫起来,又从沂水县城一路疾奔至榆林庄内,心中早已窝了一团怒火。
他们不敢招惹孙山为首的方氏族人,却不愿意轻易放过让族侄大清早报案的常小年等人。
尤其是听说常乐没死,只是昏迷过去又苏醒过来,搞了一场大乌龙闹剧。
这下子吴彩不乐意了,非要以报假案欺骗官差为由,欲将报案人常小年的族侄抓起来带回县衙审问,还板起脸庞不理睬常氏族人们的赔罪。
常小年登时坐不住了,连忙凑到吴彩的身旁,将几张小额银票塞到吴彩的手中,当作赔礼道歉的“红包”。
还让族人们快快去操办酒宴,请吴彩等人吃饱喝足后再回县城交差。
吴彩见对方十分上道,自己又捞取到好处,便不再难为常氏族人。
而是问起方威和常乐为何失和动手,以至于将常乐殴打昏迷过去假死之事。
若是放在平常的时候,这等少年人之间打架斗殴之事,官府是不会追究理会的,一向由本地乡绅们从中斡旋调解,给受伤者赔偿些钱财便完事了。
可能是吴彩嫌弃方威的父母太没有眼色,也没有主动给自己塞“红包”。
他虽有些忌惮孙山,却想从中问出些端倪事端,最好能从方父处榨取些钱财。
一则想给常小年这个知情知趣的里长出囗闷气,也想借机会了解下孙山的底细。
若对方真的只是个童生功名,他还寄希望再设法敲榨方父一下,谁又会跟钱财过不去呀?
于是吴彩决定破例问询一下双方置气斗殴的原由,若真是方威挑拨起事端,他好就此翻脸拿人。
最后送给孙山一个薄面再放人,即不得罪死孙山,又能额外落下不少钱财。
此时常乐刚刚苏醒不久,不方便盘问质询,便将方威叫过来询问详情,还让常小年在一侧旁听,避免方威从中歪曲事实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