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威亳不犹豫的回应道:“昨天晚上,本村的陆阿六邀约我去他家喝酒聊天,不知道怎的,田小七和常乐也去了,我们四人便聚在一起喝酒闲聊,开始时都还算和睦客气,只是、、、、只是、、、、”
看到方威连说几个“只是”,却停顿下来有所犹豫,吴彩以为此中必有隐情,便厉声呵斥方威老实交待实情。
方威咬了咬牙径直说道:“酒至微酣之时,田小七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间提起我和怜儿的事情,常乐便威胁我不要再去纠缠他嫂子,我俩便发生了激烈争执,陆阿六和田小七上前劝阻,混乱之中常乐大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才发生了刚才之事。”
孙礼有了孙山作仗势,也不怵吴彩等捕快,在一旁听出有些破绽,便主动站出来诘问常小年。
“常里长,是谁告诉你常乐被威弟打死之事?你不会半夜三更不睡觉,专门等待着他们争执斗殴起来,静等着去陆阿六抓捕威弟吧?”
听出孙礼的话语里明显怀疑自己,常小年气恼得怒哼一声,言语不善的反驳回去。
“呸,你别胡乱说话,我家与陆阿六家紧挨着,陆阿六家中有人半夜三更嚎叫着“打杀人啦,方威把常乐打死啦。”,我能不赶快起来去看看真假吗?”
看到众人一脸半信半疑的模样,常小年气恼的向人群中大声叫喊着,让邻居陆阿六出来为自己作证。
“陆阿六,阿六,你和你婆娘出来作证啊!噫,之前我没见到阿六的老婆,恐怕是回娘家了。阿六,陆阿六,快出来作个见证人,阿六、、、、阿六、、、、、”
常小年连声呼喊了数声,却一直无人回应,有邻居便说一直没见到过陆阿六夫妇俩,同时也没见到过田小七。
看到方氏族人一脸不信任自己的模样,常小年气急的诘问方威:“威哥儿,是不是我们将你从陆家追赶出来,在你家将你捆绑起来,之前你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你打杀了乐儿,我没有故意说谎吧?”
方威此时也是一团雾水,始终搞不明白当时是不是自己一拳将常乐打倒在地昏迷过去。
他当即出面证实了常小年所说言语:“常里长确实没有说谎,当时我也吓傻了,看到常里长带人想抓捕我,便向家中跑去。不过陆阿六的老姿当晚在家中,就是她先喊的常乐被打死了。”
看到陆阿六夫妇一直没有出现,孙山立刻觉察出其中大有蹊跷,便向吴彩提出自己的建议。
“吴捕头,我是正德十一年乡试副榜举人孙山。这个陆阿六明显大有问题,咱们是不是去他的家中瞧一瞧?哪里有近邻家中出事闹腾得十分厉害,他们夫妇二人仍在家中安枕酣睡的道理?”
吴彩知晓了孙山的身份后,变得更加恭谨客气,也不敢再对方威有所图谋,极其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当他们一行人离开方家来到大街上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惊恐至极的喊叫声:“杀人啦,杀人啦,陆阿六的婆娘被人杀死了。”
吴彩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本来看似无事,正要设法劝和常氏和方氏合好如初,怎么又牵涉出陆阿六的婆娘被人谋杀的大案子。
伴随着又有人惊恐的大叫着:“不好了,陆阿六的婆娘被人杀死了。”,孙山等人顿时面面相觑,都惊讶的睁大着双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怎么又闹出一场死人案件啊?不会又是和常乐一样假死的闹剧吧?看来今天消停不了。
等到他们来到陆阿六的家中,推开围观的村民后,看到的惨烈情景,差点儿让孙山呕吐出来。
一具女尸倒在陆阿六家后院的一个房间中,头部被砸得血肉模糊,间或还有红白相间的脑浆与鲜血。
他娘的,脑浆都被砸出来了,不是杀人案又是什么?这榆林庄可真邪性,连着出现两桩奇异的′重案’。
孙山勉强控制住呕吐,苍白着脸色,向神情凝重的吴彩说出自己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