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五月沂水县的天气已是十分炎热,也即将进入农忙时节,孙山此时则满头大汗的在后院内来回踱步转悠,脸上流露出十分紧张不安之色。
后院产房内传来张莲声嘶力竭的哭叫声,显然是痛苦到极点时的拚命嘶吼。
院子内孙山专门聘请来的沂水县名医王郎中,依然神定悠闲的在树影下饮茶品茗,还开口安慰烦躁不安的孙山。
“孙孝廉不必如此焦灼不安,我已为夫人诊脉仔细检查过了,身体健康,又是正常顺产,不会有事的。再说王产婆也是有名的接产妇好手,有她相助必安然无恙。”
孙山双眸冰冷的横了他一眼,气恼的冷哼一声,心中暗自咒骂着对方:′你当然不着急啊,生孩子的女人又不是你的亲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孙山也明白自己再着急也与事无补,可始终控制不住自己有些惊慌失措的心情,哪里能做到如王郎中那样镇定如山。
此时他才恍然发觉,这生孩子受折磨的也未必都是产妇,联想到柳素仙和冰玉产女时,自己也是如此惶恐不安。
他真得想说尽快实行计划生育吧,再经历这样几次痛苦过程,自己的心理健康必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好似过了许久,也好似就在一刻之间,产房中传来一声嘹亮的啼哭声,让孙山的惶急心情逐渐平消下来。
王产婆从后院匆匆走过来,手上还有些未来得及洗去的血迹,笑咪咪的向孙山施礼道喜。
“恭喜孙孝廉,贺喜孙孝廉,夫人和小少爷母子平安,恭喜孙孝廉喜得贵子。”
孙山情不自禁的欢呼一声,激动的拍手叫好,拔腿就要往后院跑去,想察看一下张莲的身体状况,也想亲眼瞧一瞧初生的儿子。
王产婆快走几步,伸出手臂虚挡住孙山的去路,坚决不同意孙山进入后院产房。
“孙孝廉,产房是污垢不详之处,您可不能进去,等为小少爷擦洗完毕,我会让侍女抱着小少爷,您可以在产房门口观看,请孙孝廉暂时忍耐一下。”
孙山无奈之只好停下脚步,在院子内兴奋的转来转去,还时不时的向产房门口观望着。
王郎中此时也不在悠闲品茗了,松开紧张之下握紧的左手拳头,站起身来向孙山贺喜。
孙山此时已经逐渐控制住自己狂喜的心情,向王郎中不好意思的道歉:“山之前多有失仪,也许言语之间有所得罪,请王郎中多多担待一二,恕罪,恕罪。王郎中,咱们到前院客厅叙谈,山今日真是失礼至极。”
王郎中爽朗的哈哈一笑:“这是人之常情,也足见孙孝廉与夫人贤伉俪情深似海,之前多加关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给夫人开几副保养身体的汤药,过三日后再让夫人付药。药铺中俗事太多,要经我的手妥善处理,今天便向孙孝廉辞别返回县城了。”
孙山将准备好的酬金和喜钱送给王郎中,王郎中也不虚加推辞,由孙山送到大门外,坐上牛车返回沂水县城。
听闻孙山喜得贵子,众乡邻都登门前来贺喜,孙青和孙豹安排族人到亲戚处报喜,直弄得手忙脚乱,却心甘如饴。
正在欢笑忙碌之时,张广发的一位伙计骑着马满脸灰尘来到孙府门前。
孙山正在好奇张家的消息怎会如此灵通,这刚生下孩子就赶来贺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