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富是个老实的庄稼汉,看到自己多次恳求郑三爷,都被他无情的拒绝了,且没有别的捷径可走。
郑富一时气急败坏之下,说出郑三爷为何一心刁难他的真正原因。
郑三爷无非是看到郑富家有三亩上好良田,一心想据为己有,几次托人尝试着与郑富兑换土地,都因条件太苛刻,被郑富回绝了。
这是分明要报复郑富一家,故意以此借口为难郑富,后来郑富索性放出狠话,换地是不可能的,儿子的婚事自己去想办法完成。
郑三爷自恃辈份高又是郑氏族长,将郑富夫妇痛骂一顿。
还威胁郑富若敢私自操办婚礼,孙小妮便是野媳妇,不能写进族谱内。
郑富也不是傻子,担心自家人单势孤,没法子与郑三爷抗衡,便一直吵吵着为郑三爷拉仇恨,给自家增添同盟军。
“哎呀!咱们郑家庄上有多少童养媳呀,您敢说她们都是野媳妇们,连郑二奶奶当年也是童养媳出身,谁敢不敬重她老人家,谁又敢说什么不字?”
听到提及自家婶娘,郑三爷顿时哑口无言,一怒之下回到家中装起病来。
他的几个儿媳妇便时常到郑富家谩骂孙小妮,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个没有经过正式过门的小野媳妇。
郑三爷有五个儿子,三儿子郑文又在县衙内做书吏,无论权势和人数都碾压郑富家,孙小妮只好忍气吞声的不敢还嘴。
郑玉年少气盛,要去找郑三爷家的儿子理论,被其父母和孙小妮阻拦住,制止他去做傻事。
可儿子总是要成亲的,郑富一拗劲,每天都去集镇上寻找去沂水县的商人,恳求他们代为捎信,请孙氏一族的族人前来主持婚礼。
今天上午时分,郑三年的大儿子正在村囗向村民们显摆,口气非常嚣张跋扈。
“今天一大早我们俩口子又去郑贵家吵闹,他们一家人连个屁都不敢放,那小野媳妇只敢窝在房中哭泣。哼,敢得罪我爹,让他家郑玉打光棍吧?”
他说到此处,看到乡邻们都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也失去了显摆的欲望,讪笑着打了声哈哈。
这次父亲做得有些太过分了,对同族的郑富一家也下此等黑手,还骂孙小妮为野媳妇,在村子里得罪了不少人。
甚至有几个年长泼辣的′童养媳’出身的中年妇女,直接对着郑老大往地上“呸”了一口浓痰,表明自己对郑老大夫妇抱有极大的恶感。
郑老大尴尬的抬起头向集镇方向眺望,看到有带厢顶的牛车摇曳而来。
这下子他又有了谈资:“一定是我家老三从城里回来了,否则咱们村子里哪还有带车轿的牛车。哎呀,不对呀,怎么有两辆牛车?前面的一辆牛车上好像还拉着东西。”
等到第一辆牛车走进了,郑老大和媳妇都紧闭着嘴巴不再说话,只是有点羡慕的望着牛车不言不语。
第一辆敞篷牛车上有半扇猪肉,又有几条六七斤重的鲜鱼、几种款式的糕点,还有一大卷布匹。
看起来最少也得值个七八两银子,岂是郑家老三一个小小书吏舍得买来孝敬父母的礼品。
第二辆牛车来到村口停下,车夫向车内喊道:“公子,老太爷,郑家庄到了,您二位是否下来走一走?看看是否到了您要找的村子?”
那看来极为宽敞的牛车门帘一掀,下来一位身穿普通农户衣衫的年轻人,身强力壮浓眉大眼,是位极英武的青年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