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山絮絮叨叨的嘀咕着:“我的确是他们的“灾星”,若他们不把我牵连进去,我一个普通农家子弟又怎么会斗倒他们?一个个丢官去职,甚至赔上了身家性命,真的怪我吗?他们是想害我,才阴差阳错的倒了霉,又怪谁呀?”
董言一看实在不能再拖延下去,便站起身对方威和孙全说道:“孟坚贤弟喝醉了,咱们快点回去吧,酒楼内人多嘴杂,别出了什么大碴子。”
正德正在隔壁听得有趣,听到董言他们招呼店小二结帐,他便站起身来,带着众人走出雅间。
当他看到隔壁被人搀扶出来的两个身穿儒袍之人,便猜想着应该是孙山和他的同年。
另外三个年轻人都是身材魁梧之人,只是有一个魁梧青年没有搀抉着人,正一脸诧异地望着拦住他们去路的这群人。
很快他镇定下来,走过来拱手行个平礼:“打扰一下,我等要下楼去,请诸位行个方便。”
看到对方青年人身穿短衣短衫,一名大内侍卫得到朱厚照的示意后,立即挺身而出。
他冷冷一哼之后,极其傲慢的说道:“大爷们在京城内还没给别人让过道,你们先回房去,待我家主人离开后,再出去不迟。”
那魁梧青年气得怒哼一声,就要摆开架式与这名大内高手厮拚。
董言不想在京城招惹麻烦,便开口劝阻道:“方威万万不可鲁莽,孟坚贤弟不是常常叮嘱过你吗?不要与人打斗,暂且退回来吧。”
朱厚照听到这个魁梧青年便叫做方威,又看到方威一脸毫不畏惧的站在孙山等人之前。
他便心生好感,对之前的大内侍卫低声吩咐道:“去试一下此人的身手,手底下悠着点,别伤害到他,点到为止即可。”
那名侍卫当即微微一笑,对正要转身退回房间的方威挑衅:“怎么退回去了?看你也是个练家子,咱们过过手如何?点到即止的那种较量,谁输了也不能犯浑。”
方威平时难得与人较量过,虽看到对方人数众多,他也不甘心让人轻视自己,便拱手行礼回应:“好吧,咱们便切磋切磋。”
两个人一交手较量气力便势均力敌,谁也没占到便宜,便在楼道口打斗起来。
看双方交手十来个回合没见高下,正德皇帝赞许的望了方威一眼,挥挥手制止住他们。
“好了,到此为止吧,别再打斗了。让他们先走吧,我还要再游玩一下,缓些时辰再下楼去。”
董言看到朱厚照主动让开道路,连忙拱手施礼道谢:“多谢各位,我这个年弟有些喝多了,言语之间有些不妥,我等就先告辞了,多谢,多谢。”
孙全搀扶着孙山从朱厚照身前经过时,孙山睁开惺忪的双眼,望了一眼正目光炯炯看着自己的朱厚照。
他双手微一抱拳,客气的说了一声:“抱歉,威弟之前多有得罪,请谅解一二。”
朱厚照没想到孙山如此年少,看到孙山向自己道歉,微微一抬手笑着回应:“无妨,彼此切磋一下武艺而已,不碍事的。”
方威待孙山四人下楼后,才向那名侍卫抱拳施礼:“兄台是我迄今为止遇到的功夫最好之人,可惜不能好好切磋一下,告辞。”
朱载英望着方威远去的背影,喃喃的自言自语着:“这样武功不错之人竟然只能务农为生,看起来天下能人俊士多矣,真是可惜了他的一身好武艺。”
朱厚照回头望了侄子一眼,宠溺地拍了拍朱载英的肩膀:“庆儿,天下能人俊士再多,能为吾用之者才能获得荣华富贵,不为吾用者,越有本领越是个大祸患,你听懂了没有?”
朱载庆先是迷惘的呆愣了一阵子,许久之后才好像想明白,郑重的点了点头。
孙山回到住处后大睡一场,后来才从孙全的口中得知实情,不由得有些懊悔不已。
自那日起孙山和董言都留在住处攻读诗书,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殿试,再也不敢去酒楼买醉畅谈古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