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老五用幽怨的目光望了马武许久,最后竟然有些气恼的瞪了马武一眼,慢悠悠的回应了一句。
“是二哥亲手打伤的,三哥你敢去与我报仇吗?成天光知道大言不惭的胡乱吹嘘,也不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将来一定会吃个大亏,看你还敢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嚣张跋扈?”
看到马武被自己所言噎得目瞪口呆,马老五连忙予以解释,结果更让马武的脸色更加难看。
“三哥,这些话可是二哥让我说给你听的,而且原话比这些言语还难听。还有二弟叫你赶紧向孙山赔礼道歉,然后回家和儒儿一起闭门思过,不允许三哥你再去招惹孙山,否则下一个挨揍的人便是三哥你。”
马武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狠狠地盯视着自己的五弟,若不是看在彼此是亲兄弟的份上,早已经一记大耳光掴过去,让他在这里胡说八道。
“小五,二哥会如此怂包认输吗?之前他可是说过廉王殿下对孙山有些恨之入骨,叮嘱我们联合太平县境内的其他富豪一起对付孙山那厮,怎么会如此轻易改弦易辙?你是不是在胡说乱吣吣?”
回应他的是马家老五极为落寞的言语,而且言语之间充落了焦灼不安,还有一丝埋怨马武之意。
“三哥,二哥在京城有要事操办,哪里有心思管理族中的些微小事?如今儒儿也被山西学政处以终生不得考取功名的惩罚,这下三哥你可满意了吧?无端端的去招惹孙山这个灾星?”
看到马武犹自愤恨不已,他极为气恼的摔下一句话扬长而去,将苦逼的马武晾在了当场。
“三哥,孙山是鼎鼎有名的主考官克星,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县城的土财主,拿什么与他争斗啊?反正我也挨二哥揍了,话也捎给你听了,你愿意怎么做便怎么办吧?反正这件事情我是不参与其中了。”
马武听后如同惊愣住了,连马儒这个“马氏千里驹”也受到终生不得科考的惩戒,这对马氏家族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怪不得二哥听说此事后,气恼得拿小五出气,若看到自己,还不得把自己打得摸不着北吗?
想到此处马武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咒骂孙山撒气了。
此时的马振在京城内也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哪里有闲功夫理会此等闲事,他才叫五弟回去警告马武,不准许再惹事生非。
正德十六年春季,正德皇帝朱厚照将朝中政务交于新任内阁首辅杨廷和代理,他则出北京城四处游玩。
在一次游湖中,朱厚照不慎落入冰冷的湖水中,自此以后突发重大疾病,身体越来越瘠弱不堪,只得回转北京城内静养。
乾清宫内,朱厚照挥手斥退走所有太监和宫女,只留下亲弟弟廉王朱厚烨一个人在宫中陪伴他叙话闲聊。
朱厚照伸出干瘦无肉的右胳膊,向站立在远处的朱厚火华挥了挥手臂,示意他走进些方便兄弟二人讲话。
“二弟,如今愚兄我已大限将至,咱们兄弟二人便不再讲究什么君臣礼仪,与平常人家的亲生兄弟一样平等对话即可。二弟也不是什么讲究礼仪之人,可愿意与我坦诚叙叙兄弟情意?”
朱厚烨依然发挥出他那大咧咧的无礼仪之态,微笑着点头同意:“咱们兄弟二人生于皇室,小弟可不愿守那么多的规矩,兄长若有此意,正好合乎我所愿矣。”
朱厚照呵呵付之一笑,环顾了一下四周摆设,有些自我嘲讽的冷冷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