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主叹一口气，思绪回到多年前。

“皇后娘娘，其实我是在嫁人被休弃后，才到道观当了道姑。”

“你原来的夫家是……”

“是孟宪，也就是孟尚书。我与孟宪自小青梅竹马，十六岁那年，他娶我回家，那时候，他家贫困潦倒，是我靠刺绣卖钱供他读书考功名。在他三十二岁那年，他高中状元，被千悔她娘惠敏相中。当年的惠家在朝中可谓呼风唤雨，身得先帝信任。孟宪向往位高权重，惠敏容不下我，孟宪便以我嫁给他十多年，没有生孩子为由休了我，孟宪娶了惠敏，从此一路官运亨通。而我被休时并不知道自己怀孕，到道观做了道姑。当时的观主，也就是我师傅，同情我的遭遇，对我多加照顾。后来，还是师傅替我诊脉，发现我怀孕，明面上她安排我出去云游一年，实际上是让我去异乡生下孩子，一年后，我带着孩子回到道观，师傅给孩子取名天方，我不愿再跟孟宪有任何瓜葛，自然不会承认跟天方的关系。后来惠敏去世了，我师傅曾问过我，是否想跟孟宪再续前缘，我一口回绝。后来师傅过世，再也没人知道我和天方的关系。孟宪是个有野心的人，他的女儿千悔被宣王休弃，做了尼姑，他都想继续利用，更不用说一旦知道天方是他女儿，会发生什么事情。”

秋楚涵摇摇头，“观主，天方明显像她亲爹，心比天大，恐怕你的一片苦心，要白费。”

“皇后娘娘为何这样说？”

“或许天方早已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装作不知道。”

“不可能。”

“孟宪是只老狐狸，这么多年来，不可能不知道你在京城道观当了观主。”

“你的意思是天方对我下毒，是孟宪的意思？”

“极有可能。”

“怎么会这样？我瞒得很好……”

“观主，你是不是有孟宪的什么把柄？”

“把柄？我跟他二十多年未见，能有他什么把柄？”

“在他当官之前，可有什么把柄？”

“我不记得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