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呢?”柯雅咬着牙问道。
“在飞机上了。”沈文轩眉头狠冽一挑。
两人之前的计划出了一点小小的纰漏。
明明杜鸿文和云若熙都中了药,为何到最后杜鸿文竟然全身而退,置身事外的凌一凡却进去插了一脚。
凌一凡和云若熙的关系,凌一坤早就知道了,看见两人滚床单,虽然恼怒,但那是他的亲弟弟,也不会把他往死里弄。
至少,目前看来,沈氏财团想要去钻凌氏财团的空子,不可能。
更别说凌氏财团和鸿云财团为此翻脸了。
但是,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因为杜安琪这边的琐事缠身,杜鸿文一时半会不能回美国。
刀疤日夜兼程赶回美国老巢,带着那些誓死追随他的兄弟们直接夺了杜鸿文的权。
依照刀疤的性子,一山不容二虎,他肯定不能留了杜鸿文的命。
而杜家和凌家的交情,凌一坤是不能坐视不管的。
如此以来,依旧是鸿云和凌氏斗,只不过时间稍稍长了一点而已。
结果都差不多。
两人的如意算盘打得实在是太好。
这次刀疤回美国,沈文轩为了显示合作的诚意,不仅将他秘密乔庄护送去机场,还出了很大一笔钱,让他回去好活动活动,争取尽快让鸿云江山易主。
黑色的轿车里,一男一女各怀心思。
浓烈的夜,轿车在山路上奔驰着,两人要去的地方是沈文轩在御城郊区的一栋别墅,那里地势偏僻,不容易被人发现。
柯雅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二层小楼从外观上看,和一般的民房没有任何区别,浓密的树林掩翼中,白砖红瓦,简朴至极。
但是踏进门,房间的格局和奢华的装修能闪瞎人的双眼。
整栋房子的内部构造,十之八。九都用上了黄金。
柯雅一边走一边感叹,她也是豪门子女,日常生活已是极尽奢靡,这样的大手笔真是太可怕了,一块砖下来都能在御城换一栋上好的居室。
相比之下,凌宅就寒酸了很多,老太太信佛,一切从简,整个庄园除了寿宴那天,整体色调看起来都灰蒙蒙的。
柯雅不知的是,凌宅的低调却是更加的暴殄天物,连小小的一面墙壁都是明末清初的古董,更别提房间的那些摆件和饰物,随便拿一块都是价值连城。
柯雅正思虑着,身后的沈文轩掐住了她的腰。
“是不是觉得这里很好?”男人的唇贴近了她的耳畔。
柯雅厌恶至极,伸手就推开了他:“沈文轩,你这里是专门用来藏女人的地方?”
“啧啧,你看看,吃醋了不是?”
沈文轩死皮赖脸又贴上去:“放心,我这里就你一个女人。”
“鬼才行。”柯雅眼露厌色。
“走,带你去看看。”沈文轩嫌她步调太慢,直接将她抗到了肩上。
“沈文轩,你放开我,放开我。”柯雅在他的肩头不停地喊,双腿蹬踢着,脚上的鞋子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到了一楼的楼梯间。
“喊什么?”沈文轩的声调显露出一丝不耐。
“我的鞋掉了。”
“掉就掉了,一双破鞋而已。”
沈文轩提到破鞋,柯雅尖叫的声音陡然就消失了。
她想到了自己正做着人人不耻的小三,不是破鞋又是什么?
沈文轩的妻子宋清清和沈子墨一样,是一名外科医生。
恬淡端庄的模样,云淡风轻的性格,嫁到沈家之后从来不管自己的丈夫在外如何花天酒地,她的表情永远淡漠如烟。
柯雅曾经猜想过,那女人一定不喜欢沈文轩。
要不然,作为妻子,怎么能如此大度。
耳边终于不聒噪了,沈文轩扛着柯雅走得步履匆匆。
柯雅今天穿的是一条黑色的超短A字裙,小腹紧挨着沈文轩的肩,裙子一撩,屁股便暴露在空气中。
“啪!”沈文轩的脸刚好贴上去,顺手,一巴掌打在上面:“啧啧,手感不错,够弹。”
……
二楼卧室。
柯雅是被抛到大床上的。
一阵天旋地转,她的脑子有些晕。
还未来得及咒骂,眼前出现的一切已将她惊呆了。
大床旁,一整面墙壁挂满了各种S。M工具。
绳索,皮鞭,蜡烛,手铐,脚链……
柯雅看着,骨子里衍生出来的恐惧让她的脸色变得惨白。
沈文轩的变态,在上一次她就知道了。
领带捆着她的双手,将她吊了大半个晚上,也不顾她的惨叫,他用着各种方式折磨她。
直到她晕过去,又被疼得清醒过来。
因为她的手臂被吊得脱臼了,是沈文轩硬生生将它接上的。
那种蔓延至骨髓的疼,让她生不如死。
所以,她现在的第一想法就是逃。
但是,卧室门早已经被沈文轩关掉了。
“小雅,看看,这些东西能不能满足你?”
沈文轩说着,单腿跪到床上,衬衣脱掉,随手丢在地毯上。
“沈文轩,我不要在这里,我们换一间房。”
柯雅尖叫着,身子不停往床角缩去。
“换哪间?要不,我带你看,你随便挑?”
柯雅的要求,沈文轩不但没生气反而好脾气地笑了。
“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柯雅说话,连带着牙齿都在打颤。
“嗯。”
沈文轩拉过她的手在自己唇上轻轻一吻:“走吧,我的宝贝儿。”
……
一楼。
柯雅赤脚走进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不同于别的金碧辉煌,刚推开门便能感觉到一股阴森之气扑面而来。房间有些暗,连带着墙壁上都只是微微亮着一些零星的小灯。
昏暗中,她隐隐听见有“嘶嘶”的声音传入耳朵。
眉心不由得揪紧,对未知事物的莫名恐惧让她双手匆忙扶住了墙。
“啪!”
墙壁上的开关被她无意间碰到了。
奢华的水晶灯应声而开,璀璨的光亮下,房间里的景色顿时涌入了她的眼中。
几十平米的地面上,没有任何的家具设施,塞满房间的是大大小小的玻璃缸,缸里一条条剧毒的眼镜蛇交缠盘旋,它们张牙舞爪地朝着柯雅吐着黑色的信子,信子每收缩一下,柯雅就觉得自己的神经跟着不停颤抖,赤果的脚冷得刺骨,连带着皮肤上都感觉有什么东西贴着往上爬。
汗毛倒竖,双眸的瞳孔都因为极度的恐惧陡然放大。
“啊!沈文轩,沈文轩……”
她再也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间,怎么样?”
沈文轩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浑身打颤蜷缩在墙角,他非但没有安慰,反而上前几步指着玻璃缸中离她最近的那条眼镜蛇问到:“来,宝贝儿,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陪我睡,要么,陪它睡。”
他的声音很柔。
听在柯雅耳朵里却像是淬了毒。
她到底遇见了一个怎样的男人?
都说,最毒,毒不过人心。
柯雅觉得,整间房里黑黢黢的眼镜蛇都比不过沈文轩那颗红色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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