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离儿极其反感那些围坐在她身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转眼看看夏槿,她正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吃着另一个女人剥的葡萄,还享受着别的女人的按摩。
刘离儿颇感到无力,她不知道夏槿想要做什么,只是感觉出她的目的不只是来看看新鲜的。
但是马上,刘离儿的注意力就被勾走了,因为夏槿叫了一桌子的菜,她刚刚拿起筷子,就听见对面的夏天出了声。
“琉璃。”夏槿望着她的眼底一片暗沉,与刚刚的笑闹截然不同,无端的生出一番压迫,“我花钱叫了这么多姑娘不是让她们干坐着的。”
语气低沉,就连本来一直在她们身边吵闹个不停的姑娘们都纷纷闭上了嘴,“你要学会被人服侍。”
刘离儿震惊的望着她,却只是望进了她深若古井的眼瞳。
“你应该明白我救你的原因不光光只是我一开始对你说的那样,若我只是想找一个人为我指路,那我当时为什么要找那么潦倒的你?”夏槿缓缓开口,“琉璃,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而你,也不是一个蠢笨的人。”
刘离儿静静的望着她,许久,扯开一个微笑,然后将身子往椅上一仰,指着身边的一个姑娘,说,“你,过来。”
夏槿看着那个躺在椅子上的女人,想起了数天前她见到她时的场景,刘离儿啃着一个馒头,满身泥泞眼睛却是亮的惊人,看到她被野狗撕咬也不肯放开手里的馒头,眼底倔强与狠厉一闪而过。那不是一个乞丐该有的眼神。她有预感,若是她救她,那么今天的这个小乞丐必然会成为她日后手里的一把利剑。
夏槿看着刘离儿很自然的差遣着那些女人,觉得她果真没让自己失望。她微微笑起来,拿起一杯茶,放在嘴边慢慢的吹。
“夏夏。”刘离儿边嚼着肉边叫她,声音倒不像之前那么拘谨了,看来有些话反而是说开来更好,“我们到这来就只是吃东西的吗?”
当然不是,夏槿轻啜了一口茶,刚想说话,却听见楼底下突然间暴动起来。
她端起茶杯,走到窗前,看向那暴动的起源点。
厅堂中间有一方舞台,原先是有好多歌姬在跳舞的,现在却不知为何都被请了出去,舞台上坐着一个一身红衣的人。
夏槿仔细的看了看,嗯,这一身红色甚是漂亮,她很欣赏。不知是哪位美人有这么好的眼光。于是又仔细的看了看。
那人一双撩人魂魄的凤眼,两弯细长妖艳的眉,一点瑰红小痣点缀在眉心上,肤白胜雪,姿态妖娆。
只见美人两手托琴端坐于舞台正中,细长的指慢慢拨着琴弦,神情慵懒。台下已经有许多被勾了心魂的人开始按捺不住的叫她快弹,大把大把的银票扔上去,更有甚者不住的在台下叫嚷说什么美人爷今天又来了,你可一定要选我啊等等。可美人却依旧不为所动,只是在大把银票落在她脸上是闪过不耐的神色。
嗯,还是个有骨气的美人。
夏槿来了兴趣,更加仔细的看着这位美人,从美人的眉毛一路往下,嗯,眼睛很美,鼻梁很挺,唇很诱人,下巴很尖,喉结很······夏槿睁大双眼,这,不是个男人吗?
她万分惊讶的问身边的女人,“你们这里还有男人?”
“是啊,姑娘不知吗?”那女人眼神颇为古怪。
夏槿此刻终于明白刚刚那老女人为什么问她是不是确定要找姑娘了,夏槿无奈的抚额,早知道就叫几个男人来了。她于万分悔恨中抽空指着底下那位美人问道,“他是谁啊?”
那女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马上便红了脸。“那是我们这儿所有‘公子’里面的头牌,地位和花魁是一样的。”
“是吗?那他要不要接客?”夏槿原本只是随意的一问,转头却发现那女人万分惊恐的摇头。
“他那样的人,怎么会接客呢。”
“他那样的人?什么人呐?”夏槿来了兴趣。
“齐公子来我们这儿已经有三年了,这三年里,他只为客人弹过六次曲子,每一次出曲的收入,都足以将这整间‘醉一方’买下来了。”那女人讲的颇为激动,越讲到后来声量越高,“他这样的人,就算帝皇来了,想听他一首曲子,也得挑他心情好的时候。”
夏槿甚是不理解这女人为什么那么激动,又不是她男人。
夏槿定定的看着她,冷笑出声,“听你这么说,他早已经可以自己为自己赎身,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呆在这?”
那女人被她这样瞧着,知道自己失了态,立刻便是苍白了脸,低声回答,“那是因为还未寻到有缘人。”
“哦?这又怎么说······?”夏槿还未问完话,耳边便响起一道破风声。
低头,一柄小小的短刀正插在窗口上,小刀的执手初还绑了一条红带子,像是从衣服上撕扯下来的。往下望,见那美人正抬头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眼里水波玲玲做响,上翘的唇角开出妖异的曼陀罗。
哟呵,夏槿慢慢喝了口茶,想着这美人居然挑衅她?
却听见身边那女人讶异的张大嘴,然后转过脸半是心酸半是羡慕的对她说,“恭喜姑娘,得了齐公子的青睐,能够喜结良缘。”
“······。”
然后,夏槿嘴里的茶水喷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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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綾不是男主,齐綾不是男主,齐綾不是男主!(重要的事情说三遍)↖(^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