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拳便将之重创濒死,所谓的九首夏龙,在这个神秘人的面前像是个脆弱的孩子,然而,他们实际上并且看起来也属于同一个境界才对。
“大人,求您别杀他。”
钟鱼画涕泪横流赶忙跪地叩首。
涂山君瞥了一眼,散去身上的血色光芒和铠甲,走到了钟鱼画的面前,伸出手指点在钟鱼画的额头。
淡淡地说道:“说说吧,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寻找葫芦,又是如何斩碎血玉葫芦?”
冰。
沁入心中的冷。
钟鱼画打了个寒颤。
“我们是天下楼的武者,奉上命前来碎裂血玉葫芦。”
“葫芦坚如神钢却一样有办法破坏。”
“龙哥的那把重刀,刀锋有一两神金,可破法、灭法。”
“谁的命令?”
“高长老。”
“天下楼是做什么的?”
“监察天下,防备异数。”
涂山君再问些详细的事情得到就只有不知道这三个字,不免有些遗憾。
他并不是没有思考过运用搜魂术,奈何神禁之地对法力的排斥到了极点,怕是搜魂术一开,这两人纵然不死也得变成白痴。
眼见这龙人夏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涂山君有心放他一条生路。
而且,留着这两人还能引出对方身后的势力。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有点对手给他送些情报比较好。
不然没有法力支撑的他就像是个瞎子。
“去吧。”
高大人影缓缓收回手指,空灵而沙哑的声音响彻。
那声音不算好听,听在女子的耳中却如仙乐。
如蒙大赦的钟鱼画赶紧托起昏死过去的夏龙,蹒跚的向门口走去。
而这样的争斗根本不是那两个跟随而来的下人能够参与的,在战斗一起的时候他们就快速退出面铺守在竹林前。
直到看到了自家主子托着夏龙大人的身躯走出来,这才赶忙惊慌的迎上去,扶住夏龙的高大身躯。
“快,上马车。”
……
面铺只剩下残破的些许门脸。
一时寂静。
站在不远处的赵青衣不知所措,他本以为那神秘人说的‘说出所知饶你一命’是说说而已,就像是很多大妖魔在吃人前通常也会这样说。
然而,他高兴的是对方真的说到做到了。
转而就悲从中来。
刚才走的两人有情报价值,那他呢?
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他根本不知道江湖中还有个所谓的天下楼,也不懂什么‘修士’‘金丹’,更不清楚外乡人到底是什么。
就好像他长这么大,才终于揭开世界面纱的一角。
就在此时,他的性命将没。
赵青衣喉咙转动,神情紧张的拱手道:“大人。”
高大人影将寿何扶起来。
侧目看向赵青衣,平静地说道:“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为了你的性命延续,你能付出什么?还是说,你也是天下楼的武者,能够为我解释疑惑?”
赵青衣心中咯噔一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终于还是来了。
心一横,牙一咬,半跪在地上,低头,沉声说道:“在下赵青衣,青衣楼楼主,大人从外乡而来,一定需要耳目人手为大人计,从今往后,我将带领青衣楼完全效忠大人!”
高大的人影淡然道:“不是效忠我。”
“完了!”
赵青衣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都已经赌上所有身家,这都不能打动这神秘的外乡人,那就只能拼命一战了。
“是效忠他。”
说着高大的人影取出一枚丹药送入寿何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
寿何清晰的感受到自身伤势迅速稳定并且断裂的骨头接续起来,连损耗的气血都得到了一定的补充。
不过片刻,他就恢复如初。
简直堪称奇迹。
“这……”
寿何惊讶的内视身躯,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本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想有神秘人出手相救,就连这么沉重的伤势都如此快速的恢复,等他回过神来想要寻找并且感谢对方的时候,身旁空空如也,只有血神戟立在不远处。
“刚才的那位……”
看到寿何询问自己,赵青衣沉声道:“我只看到一道黑风化作烟尘消失不见。”
赵青衣问道:“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啊。”
寿何更摸不着头脑,不由问道:“你问我干什么?”
赵青衣欲哭无泪:“我身家性命都系在你身上,你说我问你干什么。”
夺宝不成,反而把整个身家都赔上了。
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
寿何注视着手中的三尺魂幡。
他总觉得那个神秘大妖魔和这件法兵有联系。
就好像。
只要他挥动魂幡就能号令对方一样。
不过他也没有贸然尝试。
法兵可不是好玩的,万一运用出错,死的还是他。
只能慢慢研究了。
寿何向着自己怀里摸了摸,尴尬的说道:“你有银子吗?”
赵青衣错愕,还是点头说道:“有。”
“拿银子来。”
说着招呼十三太保。
众人凑了凑银子,莫约有个一百两。
“都留下吧,这些应该够店家重新修缮面馆了。”
“走。”
“去哪儿?”
“先回万宁县。”
“万宁县?”
“那可是京城的附郭县之一。”
“对,我是万宁县的捕王。”
赵青衣眼珠子都快绿了,酸溜溜的说道:“寿大侠还真是福缘深厚啊,不仅有法兵,还能成为捕王,更是京城附郭县之一的捕王,怕是朝中人背景通天吧?”
寿何笑了一声道:“不怕笑话,我上头确实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