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想知道。”我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年轻人，要知道一些事情是需要付出，有时可能是以生命为代价。”老者抬起头，望向窗外：“我认为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会平添很多的烦恼。反而置身度外，你的日子还可以快活一些。”

“与其庸碌、蒙在鼓里的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抗争。”我靠近他，随着他一起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正在建设的楼群，虽然看似建设的缓慢，但终究有一日会成为摩大楼：

“最起码我知道是为了什么。无伦为自己盖楼，还是为别人盖楼，总归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老者沉思了一会，开口道：“那我从哪里起呢？你师傅？还是你自己？”

“都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出来。”我道。忽然能够得到苦思不得其解的答案，但心中无有来的惶恐，莫名激动、又莫名胆怯起来。

“还记得你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况吗？”老者道。

“当然记得，若非拜你所赐，我也不是现在的模样。”想起往事，我不由得冷哼一声。

“那不是害你，是救你。”老者似乎感觉到了我的情绪，笑道：“不然你也混不了现在的模样。最少衣食无忧，比起你在乡下强了百倍，你还想怎样？”

“你是我不但不能对你兴师问罪，还要感谢你？”我不屑道。

“当然，除非你觉得杀手联盟的人找不到你。”老者笑起来，把轮椅转了个方向，看着我道：“当时送你去暗夜杀手营地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没有办法的选择。你是聪明人，现在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不知道。”我诚实的答道：“我只知道是你使我步入歧途、带上了罪恶的人。”

“你若认为是我左右了你的人生，那就大错特错了。”老者的笑意收敛，他冷冷看着我：

“想想你师傅培养你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怜悯你，想叫你有个温存感、归宿感？他是那样的好人吗？下苦难的孩子多了去，为什么单单挑上你一个？”

“为什么？”我喃喃道，心中尽是失望。不是没有想到这些，但下意识、只要在心中闪动就强行过滤的答案又涌上心头，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为什么？你是弃子。”老家伙又笑起来，笑的很阴沉：“是他们丢出来迷惑敌人、弃卒保帅的弃子。”

“你胡！”虽然我知道他的都是事实，但我无法接受。

“当然，你可以这么理解。但使人没有想到的是我救了你，而你也在不断的抗争。”老家伙自己推着轮椅，来到桌前，倒了杯水抿了两口：

“本来你师傅的假死使盘龙戒的秘密消失在有心人的视线中，但你的回归使它又浮出水面。你不得不和随时出现的麻烦抗争，不然结果就是要么你死，要么你屈服。”

“你我的身世。”我黯然道，既然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过的答案，也没有必要在追究下去。我还是情愿相信师傅当时是迫不得已，而不是蓄谋已久。

“信不信由你，我的只是事实。”老家伙看着我，缓缓道：“这次见面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有些话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你清楚。我的时间真不多了。”

“什么意思？”我看出他眼中多了些必死的心态：“有人威胁你？”

“算是。”老者微微含笑看了我一眼：“有时觉得你笨的出奇，有时却又像个人精。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