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浩倒不是故意推脱,是真对这些风花雪月富含诗意的菜名不擅长。至于他随口说得这些用来启发高得利他们媳妇的、东京各大酒楼的菜名,都是他去东京樊楼、潘楼那些大酒楼时听来的。
高得利听钟浩虽然不想起这菜名,但却说若是他们媳妇不行的话,可以让他们媳妇去找师娘富若竹商量,不禁连连颌首。这位师娘出身名门世家,在这方面必定是见过识广的,定然对这些菜名等东西颇有见解的,她们一起合计着应该能解决这个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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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高得利很是高兴的招呼钟浩一起举箸开席。
高得利端起酒杯向钟浩郑重的敬酒,说道:“徒儿在此恭祝师傅今科金榜题名,进士及第了!”高得富一见高得利敬自己师傅酒,也忙随着自己大哥举杯共同祝贺钟浩。
小虎子也在旁道:“徒孙也恭贺师公金榜题名!”
钟浩笑着谦虚道:“哈哈,侥幸,纯属侥幸!”说着举杯和他们共饮!
饮完这杯,小虎子问起钟浩中进士后的风光来,什么传胪大典啊、御街夸官啊、琼林宴的、金明池宴游啊,钟浩少不了又吹嘘一番那时的风光无限。
一番绘声绘色的描述,令高得利兄弟和小虎子不禁心向往之。
聊够了中进士后的风光,高得利兄弟又举杯共同祝贺钟浩新婚大喜。
钟浩又和他们一起举杯共饮。
高得利放下酒杯后,从怀中掏出一张契约,笑着对钟浩道:“师傅大婚,徒弟也没能在跟前,也没能送上一份礼物,表示一下心意。趁着今日这机会,我们兄弟送师傅一点心意,还望师傅能够笑纳!”
钟浩笑道:“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你们太客气了。”
高得富在旁道:“师傅这就见外了!师傅你成亲,就是那些泛泛交情的朋友怕是也都会送上一份心意。我们兄弟作为师傅的徒弟,若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岂不是太不当人子了?!还望师傅不要嫌我们这礼物寒酸!”
高得利笑着道:“我们家附近的祝峰街那里,正好有套宅子要售卖!那宅子的主人老家是江宁府的,如今年纪大了,要叶落归根,回乡安享晚年,这宅子售价倒是不贵。徒弟觉得师傅还没有套合适的宅子,是以便买了下来,就送给师傅算是这新婚的礼物吧!”说着,高得利拿着那张房契递给钟浩。
钟浩听了高得利的话,却不伸手去接,笑道:“你们这礼物太贵重,师傅可不能要。”
高得富在旁道:“这算什么贵重东西,根本也值不了多少钱。若是没有师傅你,我们别说赚钱了,怕是现在早连这祖传的‘天然居’都卖了,哪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我们兄弟就这么一点心意,师傅若是不收,我们实在是有些汗颜了!”
高得富对钟浩这位师傅是着实感激万分的。想当年他老爹在世时,他也整日游手好闲,也没怎么跟着自己老爹学过厨艺。谁曾想他老爹突然去世,不会厨艺的兄弟俩,面对天然居的经营,不禁一筹莫展。
那几个月的时间真是他人生最昏暗的时候,本来无忧无虑的生活,突然被愁云所笼罩。那几个月因为他做得菜太难吃,连他老爹在世时积累下的那老顾客都被他做的菜吓跑了,最后自家酒楼眼看就到了难以为继、关张大吉的地步。
而就在那时,自己这位师傅出现了。自己师傅不但将炒菜的技艺传授给自己,又将烧酒的酿造技术交给他们“天然居”,让他们这“天然居”得以起死回生,对他们的恩情,简直可以说是恩同再造了!若是没有自己这位师傅,现在怕是“天然居”早就关门大吉了,而他们兄弟也没什么一技之长,怕是“天然居”一关张,他们只有吃土的份了。
是以,高得富觉得自己这位师傅对他们兄弟的恩情实在是太大,在他看来怎么报答都不为过,何况仅仅送他是一套宅子做新婚礼物呢!
高得利也是在旁执意让钟浩拿着,说是钟浩若是不拿,他们实在无颜面对他之类的。
钟浩无奈,只得接过高得利手中的房契。
据高得利说,这套宅子是套三进的院子,在他们家附近的祝峰街,和他们家所在的梨花街紧挨着。若是以后钟浩去住的,倒是两家离得很近了。价钱很是便宜,又离得他家近,所以高得利才会起意买下,作为新婚礼物送给钟浩。当然,具体多少钱,高得利自然没说。
其实钟浩在青州停留不了多久,怕是这宅子还真住不了多久。只是实在推脱不过高得利兄弟的拳拳之心,只得收了下来。况且,他虽然住不了多久,但是他觉得以后倒是可以让自己姨母冯氏和婉儿住。
当然,钟浩以后为官也说不定什么情况,说不定在官场上以后出点什么状况,会辞官隐退再回青州呢,有套宅子也算有个地方安身,也算不错的。当然,钟浩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在大宋,文官们起起伏伏的,这事儿也很正常,并不算是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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