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浩听了吕希哲的话,不由的很是肃然起敬的道:“原来原明贤弟是名门之后啊,失敬,失敬。不知道原明贤弟,是如今哪位吕公家的公子啊?”
钟浩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自从中进士后,知道即将作文官了,自然要对文官官官场有所了解。吕夷简虽然去世了,他如今他的长子吕公绰,二子吕公弼和三子吕公著,俱都是在朝为官,这吕希哲只说是吕夷简的孙子,钟浩还真不知道他是谁的儿子。
吕希哲回答道:“家父吕名讳公著,如今忝为崇文院检讨、同判太常寺。”
钟浩听了吕希哲的回答,不由很是赞叹的道:“原来是希哲是吕检讨的公子,失敬,失敬,为兄对吕检讨也是很是敬仰的!”
钟浩对这吕希哲的身世倒是真得很是有些赞叹。这吕希哲的一家,在大宋历史上,可是赫赫有名的!钟浩后世是考古研究所的宋文化专家,对这吕氏的名人自然也是非常了解的。这吕希哲虽然没怎么听说过他的名字,其曾伯祖父吕蒙正、祖父吕夷简、父亲吕公著,可是都曾做过宰相的,在大宋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吕希哲的二伯父吕公弼也做过枢密使这西府枢相的。祖孙三代为相,一门四人为相,觉得是当得上大宋望族。
而钟浩之所以听了吕希哲是吕公著的儿子后,着实也是很是敬仰,倒不是全是恭维。因为吕希哲的父亲吕公著不但做到宰相,还做到过“平章军国重事”这个大宋最顶级的官职。整个北宋历史上这“平章军国重事”,也只有文彦博和吕公著做到过,
只是这一点便足以留名青史。北宋宰相人数多,又换得勤,这个北宋历史上除了几百个宰相和参知政事,但是“平章军国重事”就只有这么两个,说是只是做到这个职位便能青史留名,绝对不是虚的。
当然,吕公著的风光要到后面的神宗朝和哲宗朝才能体现,如今仁宗朝还轮不到他的风光,主要是仁宗朝这个年代的能人实在太多,比他资历高的也太多,他和王安石、司马光这些仁宗朝后起之秀还要慢慢熬资历,等到神宗朝和哲宗朝才能大显光芒。
吕希哲不禁汗颜道:“惭愧,惭愧,原明只是托庇于父祖余荫,实在汗颜!”说着吕希哲也问钟浩道:“不知文轩兄父祖官居何职啊?”
钟浩心道:我爷爷和老爹都是国营工厂的工人,倒是都曾混到过车间主任,这算是职务不?
当然,钟浩也就是一想,自然不能说出来!这要说出来,这车间主任的职务估计能让吕希哲懵逼半天。
钟浩有些尴尬的道:“为兄父祖都是闲居于野的白身百姓,不曾出仕!”
吕希哲一听钟浩这话,不由的立即对他刮目相看,很是敬仰起来。
一开始吕希哲听钟浩说他如今年纪轻轻是正六下品的朝奉郎,比其自己父亲本身就有恩荫官,又在中进士及第之后,熬了十年资历才升到从六品的起居郎高时,虽然有些微微惊讶,大是还没有说是刮目相看的地步。
毕竟如过有父祖恩荫的话,而且恩荫都给他的话,多恩荫上几次官位大概也能升到七八品!他父亲之所以官位有些低,是因为他祖父的儿孙太多,均摊了那些恩荫的机会去。而若是集中给一个人恩荫的话,定然官职升的高。若是朝廷给派个差遣,他又能做好的话,怕是还能升上好几级。若是再能中进士的话,能升到正六品下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不过吕希哲听钟浩说他的父祖都是闲居在野的白丁,那钟浩自然没有任何恩荫了。那他如此年轻就做到如此高的官位,就是在是让人佩服之至了,怕是整个大宋也没几个这么年轻的官员,就凭着自己的本事做到如此官位的。
当下吕希哲很是客套的问起钟浩的情况来,他实在太好奇钟浩如此年轻,却能做到如此高位的。因为这在大宋官员迁转非常困难的情况下,钟浩的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少有的情况了!
反正暑意难消,一时半会睡不着,钟浩也就跟吕希哲吹牛扯淡起来。
钟浩吹嘘自己是被富弼和欧阳修举荐为官的,又有进献土豆和地瓜的功劳,得以加官受爵,而后他又随着狄青统帅的西军大军南下平叛,又得以升官。随后他中进士后,又原地迁转两级,于是便到了正六品了。
钟浩倒也不算是吹嘘,基本上是实话实说。除了他的举荐人他把范公稍微省略了一下,主要是他记得范公和吕希哲的祖父吕夷简好像是政敌,钟浩怕不必要的尴尬,是以将其名字稍稍隐去。
不过在别人听来,他这一串履历也很炫目的,关键这些事情是钟浩不到三年内做到的。钟浩这一番讲述,不由的听吕希哲是不是的一阵惊叹。
吕希哲听了钟浩这一连串的履历,不由的也是佩服万分。人家文轩兄十七岁时,已经在河西之地,带领一群乞丐般的厢军,白手起家,建立其静羌寨,而且带领一群乞丐般的厢军竟然还能全歼党项骑兵营。而自己真是得祖父恩荫,得授一个从八品下的散官,比起人家来,实在差距太大了!
吕希哲对钟浩好一番崇拜,倒是让钟浩着实很是自豪了一番。
吕希哲出身名门,却没有一点架子,为人很是随和,谈吐也是异常幽默风趣。而钟浩也是为人随和之人,又是两世为人,天南海北都去过的人,见识很是广博,两人倒是越聊越投机。
二人聊得兴起,吕希哲非得喊过驿卒来,给他们准备一壶好酒和几碟小菜,他要和钟浩把酒言欢。
虽然天色已经不早了,但是在吕希哲的五两银子丢过去后,驿站的驿卒倒是异常痛快的去给他们准备去了。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银子的刺激下,驿站的驿卒的动作异常麻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