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快黄昏的时候,柳凤凰带着在几大包战利品,心满意足地回到了客店里面。接下来的日子,柳凤凰又在客店里耽误了两日,方才等到从江都驶回来的客船。从月城到江城,水路是要走整整四天的,在江面上的日子虽然有些枯燥,可是好在这一路上都是风和日丽,而且又正好都是顺风顺水的,就这样顺顺利利的,到了第五天的上午,客船安安稳稳地停靠在了江城的码头上。
江城的确不愧为江城,整个城市里面,绝大多数的铺子都是专门经营水产的,其他的铺子也不过是些米面果蔬之类,倒是没有什么专门经营布匹与成衣的。柳凤凰在岸上随意地逛了逛,便郁郁地再次上了船,径直往枫城去了。
从江城往枫城的路上,一路上倒还风调雨顺的,看得出来,跟她一起在月城的码头上船的人,大多都是跟她一般,准备去枫城的。枫城,枫城是距离南疆的帝都最近的一个城市,哪里的商业气息也是最浓郁,人气也是最兴旺的。
数日之后,客船终于在枫城的码头靠岸了,在船上漂流了这么多天,如今终于能再次登上真正的陆地,柳凤凰的嘴角再一次溢出了笑意。枫城之所以叫做枫城,是因为这座城所栽种的花木里面,最多的却是枫树,故名枫城。
枫城的城外,遍地都是四季的各类花草树木,其中尤以野生的玫瑰与蔷薇最多。这里的居民,无论贫富,不管贵贱,俱都十分喜爱种植花草,就是城内的那些大小铺面,有相当一部分,也都是买卖花草香料的,就连那些绸缎铺和成衣铺里的那些衣料上面的图样,也大多都是花草之类的,或俏皮,或雅致,或艳丽,或庸俗,或华丽,或娇媚。。。
柳凤凰在枫城逗留了几天,知道这枫城的地方官不是别人,而是一位来自帝都王廷的贵人,而且据说还是一位女子,而且还是南疆王的一个堂妹,据说好像是封了郡主的。听说原本这枫城的花木并没有现在这样多,可是南疆王的这个堂妹却十分的喜欢这里,南疆王便就将这个城市赐给了她作为封地。
柳凤凰在枫城待了几天之后,便骑着马,缓缓地朝着南疆帝都去了,临行前,她将脸上的人皮面具又换了一张,然后再略作妆扮,把自己打扮得跟现在的苗依依差不多的样子。她自然知道,南疆王现在定然是不知道苗依依现在的样子,可是苗依依说,她长得跟极像她的母亲。
南疆王是定然见过苗依依的母亲的,只是不知道他现在还记不记得她的样子。如今柳凤凰把自己打扮得跟苗依依十分相似,她又换上了在月城的铺子里所买的衣裳,整个人看上去,倒是跟现在的苗依依差不多了,只是苗依依看起来,比她更雍容更贵气一些。柳凤凰的性子是野惯了的,她虽然有本事把自己的容貌变得跟苗依依变得八九不离十,可是却没办法将她身上的那种王室出身的气场给挪为己用。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只能改变皮相,却改不了气质。当初她还在天启的时候,闲来无事,她就曾经做过这类事情。纵然是她能将人家的容貌装得一模一样,可是气质与脾气,却是一点儿学不来,也不会骗人的。
所以不管她如何的努力,每一次都被她哥哥柳清扬轻而易举,毫不费力地给认出来。虽然换上了女装,可是丝毫都不影响她走路骑马,南疆的礼制跟天启的礼制,虽然大多数都是一样的,可是唯独在这方面,却是大相径庭的。
从枫城道帝都,一路上俱都是较为平坦的官道,倒是再没有山路,或者是纯粹的水路之类的。柳凤凰骑着马,或者是信马由缰的慢慢走,或者快马加鞭的一骑绝尘,全都十分随性随心。不过是遇着旅店就歇,遇到饭店就吃,有时候什么都没有,她便唯有披星戴月地赶路了,经过几天的紧赶慢赶,这一天,她终于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帝都高高的城墙了,她不由得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南疆的帝都跟天启的京城一般,不管是天启的皇帝,还是南疆的王爷,都喜欢把自己住处安在整个国家,经济最繁华,人气最旺盛的地方。在天启,皇帝的住处叫皇宫;在南疆,王爷的住处叫做王廷。
在天启,历代皇帝的后宫,都有三宫六院;在南疆,王爷的内廷也有许多的妃嫔。到达帝都之后,柳凤凰还是依着老样子,找了帝都里面最好的客店盘桓,她看了看客店老板那错愕又诧异的神情,毫不在意地扔了张银票过去,随即便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客店老板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柳凤凰心里十分的好奇:“老板,你是否觉得我是住不起贵店的房间,还是觉得我一介女流,不该私自出来抛头露面?!”客店老板一愣,随即方才摇了摇头:“都不是!在下只是想说,姑娘生了好一副容貌!”“哦?!”
“姑娘的容貌,生得跟在下曾经的一位故人年轻时十分相似!”客店老板红着眼睛,幽幽地叹道。柳凤凰闻言,心里不由得一喜,说不准,这家客店的老板就是苗依依的母亲。“老板,我要一间上房!”
“好的,姑娘请随我来!”店老板一边招呼伙计,叫人替柳凤凰把赤兔马牵去后面的马房,一边自己亲自拿了钥匙,走在前面给柳凤凰带路。“不知姑娘从哪里来?”“哦!我从天启的京城来。”柳凤凰笑道。
“原来姑娘是从上邦大国来的!”店老板善意地笑道。“不知姑娘来我们这里是。。。?!”“有事!”柳凤凰莞尔笑道。“在下可以多嘴问一下,是什么事吗?!”“是私事!”柳凤凰笑道。“姑娘来这里是。。。寻亲的?!”店老板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