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监斩倭寇的时候,也是有人暗地里给了他一大笔的银子,这一笔银子的数量,足足是他所有家当的三倍之多。他心里面想着,倭寇的人数那么多,若是从中少那么一个,一般人也是绝对不容易发现的。
所以在行刑那天,他便暗中让人动了手脚,将原本该处以绞刑的人给调换了。他自然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因为他的极度贪财,才使得临淄王府原本的管家落得个死于非命的下场,不但如此,还更使得昔日里赫赫有名的冯珂变成了这么一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现如今,就连整个临淄王府的人都必须为此付出陪葬的代价。
刑部的人,当着唐家所有的人念完圣旨,随即立即就将他给绑了起来,直接就给押往刑部去了,哪里还管唐家其他的人哭天喊地。这边刑部的人刚刚把人给抓走,皇上另外的一道圣旨又到了,这一次来宣旨的是平郡王。平郡王是皇室宗亲,虽然上一次在闵将军的府上,平郡王也是见到过唐越的,可是双方也不是很熟。
再加上唐越本来就是一个眼睛里只有钱财的俗物,所以平郡王的心里面,对他也是极度的瞧不上。可是临淄王府的这件案子,不但事关冯珂的生死,更涉及到整个皇室的安危,他自然是更加的不能如平时一般的态度处之。
只是他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唐越竟然会糊涂至此,为了些许的黄白之物,竟然不惜做出放纵倭寇行凶的事情来。冯珂跟他一般,都是皇室子弟,而且冯珂又是才从东边九死一生的回来,原本他心里还想着,等冯珂身子调养好了,自己一定亲自去上门道贺,可是谁知道,临淄王府里面,竟然会发生这般触目惊心,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儿。
关于临淄王府的这桩公案,皇上倒是一丝一毫的含糊都没有,处理起整个案子来,也是手段狠厉,十分的果决利索,前后一共派了数十位朝廷官员,以及皇室宗亲去处理,一共用了不到十天的时间。
首先,他派了平郡王去查抄唐家,结果竟然在唐家抄出了数百万两的银子,以及一些价值不菲的珠宝玉器之类,这还不算他的那些铺面生意之类,足足称得上是富可敌国这四个字了。本来皇上的圣旨上说的是家产充公,家眷发配往西疆做工。可是当平郡王报上唐越的家产数额的时候,皇上的脸色当即就变得十分的难看。
想他身为当朝天子,坐拥天启的万里江山,可是他的国库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小的兵部员外郎的家产,而且这个员外郎的官职,竟然还是他用钱买的,想到这里,皇上的面子跟里子都快要挂不住了。“给朕传旨,将唐越的家眷全都发配去北疆极寒之地服苦役。唐越原先的绞刑改为五马分尸!”皇上气哼哼地道。
“由裕亲王亲自监督行刑!”顿了顿,他继续怒道。由于唐越的官职是买来的,所以皇上便又传旨,让赵老爵爷连同吏部一起追查,务必要将当日负责卖官给唐越的哪位官员给查出来。如此一来,便又多了几个倒霉透顶了人。皇上这一次倒是发了狠,下了一次重手,那卖官的官员查出来之后,皇上便直接下旨,判了他一个绞刑,那官员听了之后,直接昏死过去了。
至于原本关押在刑部里的临淄王府里的那些下人,太后虽然心里面觉得有些不忍,可是皇后却觉得,那些人里面,虽然也有些可能是冤枉的,可是纵然那个假管家再如何高明的手段,若是王府内没有其他的帮手,只怕短短的数月之内,冯珂也绝对不至于被毒害至此,所以她这一次,倒是十分赞成皇上的意思,宁可错杀一百,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个。
所以既然如此,那刑部大牢里面的人,自然是一个也留不得。大不了到时候,让赵玄仁仔细地去调查清楚,若是真有冤枉无辜,家里面又有人的,由宫里面拨一笔银子,好生安抚了就是。至于临淄王府,皇上跟太后,以及皇室宗族里面的长老们几番商议之后,觉得那样一座充斥着邪气的府邸,全都拆了最好。
王府拆除之前,就让赵玄仁带上足够的人手,将王府内所有的东西全都搬了出来,除了之前那个卧室的大床,要知道,那床下面可是一窝足以要人命的东西。而赵玄仁在收到皇上的旨意之后,几经思索之下,他终究还是去了杨府,想找柳清扬等人,好生地商议商议。当初搜查王府的时候,是柳清扬陪着他一起去的,而且依照当时的情景,若非是柳清扬让他们及时退出那间要命的卧房,只怕后来屋子里的人全都得遭殃。
当时他们在全数撤离王府的时候,他无意中回头看了那卧房一眼,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可是他却仍然十分清楚地看到了一截绿油油的蛇尾。“看来这一次,别说是触怒了皇上的龙颜,而且还惊动了整个皇室宗族!”柳清扬闻言,不由得弯了弯嘴角。“那是肯定的,临淄王府怎么说,都是皇室宗亲!”赵玄仁尴尬地叹道。
“东西是可以全都搬出来,只是切记,那间有问题的卧房就罢了!搬东西之前,先让人取些雄黄粉,将那间卧房厚厚地撒上一层。再有,你亲自去散花寺一趟,请寺里面的玄慈大师给你一道护身符!”柳清扬笑着叮嘱道。
“到那天,能不能请你再陪我走一趟!”赵玄仁尴尬地道。“可以是可以,只是那天去的人必定比之前的人更多,人多口杂的,为了以防万一,我只能带了面具,就充作你的贴身侍卫了!”“只要柳兄能陪我走这一趟便好,至于其他的,赵某也没有其他所求!”见柳清扬点了头,赵玄仁一直紧悬着的心,总算是,慢慢地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