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多谢!”
“只是这『药』方上还有几味『药』,恐怕有些难求。不过楚侠客武功高强,财力雄厚,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把名称和样子都写给你,楚侠客今日就可找寻一二,若是白道上没卖,可以问问黑市。”
楚行云点点头,他从后房走出来,瞧见谢流水正拉着楚燕待在墙下,盯着墙面上的棋局下棋。
“我赢了。”
楚燕瘪瘪嘴:“嫂子都赢了三回……也不肯让一让我。”
“哈哈,下棋要是让来让去,那就没意思了,不管强弱,就是要杀个痛快。”
楚小云捏住小谢:“你怎么能赢我妹妹?快让她一子!”
小谢抿抿嘴:“是!真是夫命大过天……”
“我的天!你们……你们!怎么把我的棋局搅『乱』了!”决明子一出来,便看见墙上的棋盘大『乱』,气得发抖,“你们给我……摆回原样!唉——我的终身大事啊,真是气煞我也!”
楚行云奇道:“请教神医,这棋盘是……?”
“我和一位千载难逢的高手对弈多年,我输多赢少,好不容易才对出这么一局!至今未分胜负!她约定,五日之后,再接着对战。要是我赢了,就以身相许!楚侠客已经大婚,哪懂我们这些单身汉子的苦啊——现在这棋局『乱』成这样,楚侠客,你说说,怎么赔我!唉,我真该听大鹅的劝阻,不能放臭男人进来……”
谢流水抢答:“不关夫君的事,是我……是我和小姑子弄的……”
“夫人不必自担过错,世间的事,大多都是男人的错。楚侠客,你赔!”
楚燕道:“可是……你们可以……重新再下一局的……”
“好姑娘,重新再下一局,我又要猴年马月才能下到这步局?唉,高手对弈,一子难胜啊!说实话,这是我和她头一回能斗这么久,再要遇上,难啊难啊!”
楚行云无可奈何,谢流水和楚燕重摆棋盘,都斗过三局了,哪还能再摆回去?他正准备掏腰包赔偿,却听谢流水笑道:
“这有何难?摆回去不就成了。”
决明子也笑道:“夫人,可莫要说大话。”
“是不是大话,且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谢流水坐在木轮椅上,看着棋盘,气定神闲,似乎根本不需要过脑,他手指微移,不多时,便道:“神医,来瞧瞧,是不是你原来那一局——”
决明子凑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每一粒棋子,最后拍手笑道:“是是是!夫人真乃神人也!可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谢流水装成姑娘样,用巾帕捂着嘴,腼腆一笑。
又等了一会儿,有小童来请楚行云去后方取『药』,决明子把『药』包递给他,又给了一叠纸:“这上边都是所缺之物,还烦请楚侠客尽快找到,明日午时,我会上清林居登门拜访,『药』我亲手来煎。”
楚行云赶紧道谢,搜刮了一些词句将神医一顿好夸,决明子摆摆手,拍了拍楚行云给的包裹:“什么活佛济世,楚侠客也太高看我了,我就是拿钱办事。这么多诊金,我不登一登门,心里也过意不去。”
楚行云再谢,他拎着『药』包,准备告辞,以便尽早能凑齐『药』材,刚要踏出后屋,又被决明子叫住。
“神医可是还有……什么事?”
决明子踌躇片刻,道:“尊夫人……记『性』向来很好?”
“嗯,是。怎么了吗?”
楚行云见决明子欲言又止,又想起谢流水身上有诸多诡异之处,忙道:“此处没有外人,神医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诊断诊断,不诊,哪敢断言?我只是……一点猜测,若最后说错了,平白添事,还请楚侠客勿怪。”
“当然,神医但说无妨。”
“尊夫人记『性』很好,想必好到了过目不忘的地步吧?”
“是。”
决明子沉『吟』一会:“过目不忘这种词,本来是个夸张的说法,就是夸人记『性』好,学得快。世间真正能做到过目便记住的,少之又少。”
楚行云点头称是:“确实,他这样……算是少有的天才了。”
决明子闻言,笑了笑,他指了指头,道:“人全身上下都会生病,四肢五体,都还能调理一二,但唯有这儿,脑,这玩意儿病了,可真是大罗神仙也难办。大多数人的脑都差不多,但偶尔,会有一些人脑子出了些差错,这些人中,一部分智力低下,普通人就管他们叫傻子,而另一部分人,显得极其卓越,普通人就尊崇他们为天才。其实,对于医者而言,傻子和天才都是一样的,都叫作,脑子有病。”
楚行云微微蹙眉,听得一头雾水。
决明子叹了一口气,缓缓道:
“楚侠客,听说过失忘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