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云暗道不好,此人绕来绕去,就是要见刘沄,为什么会有人去查刘沄?谢流水做事时不小心留下了什么痕迹吗……
“夫君,外边怎么吵吵嚷嚷的……”
谢流水扮了女装,摇着木轮椅,身上盖了一层薄毯,可怜兮兮地出来,他瞥了一眼楚行云,楚行云赶紧上前配合做戏:
“夫人,外边风大,不是让你在屋里歇着吗?”
小谢捂着心口,颦颦蹙眉:“我……我在屋里呆的有些闷了,出来……透透气。这位是……谁?”
楚行云眉一竖:“你不认识他?他自称是你……未婚夫,小时候定了娃娃亲。”
“刘沄”一听,花容失『色』,差点要从木轮椅上摔下来,当即跪倒在地,楚行云适时地扶了谢戏精一把,只听他泛起哭腔,声音又柔又惹人怜:“夫君!此人是……污蔑啊!我……我清清白白地嫁给你,绝对没有……绝没有什么未婚夫,我对天发誓,此生此世,只有夫君一人啊,夫君若不信我,我……呕——”
谢流水用那鹅黄的小巾帕捂住嘴,做干呕状,楚行云配合地焦急,弯下身来拍拍他:“夫人,怎么了!你怎么了?”
小谢呕了一会儿,才将将抬起身,一副风吹就倒地娇弱样,伸手,轻轻打了一下楚行云:
“你坏。”
小谢低着头,脸含羞,『摸』了『摸』肚子:“夫君,你还问……我……我怀了你的孩子了。”
楚行云:“……”
待两人再抬眼,门外边的大汉早溜没影了。
谢流水得意一笑,摇着木轮椅回去,楚行云上前推着他走,问道:“这人胡搅蛮缠,是来打探你的吧?这伙人是谁?你又招惹了什么人?”
楚好奇连珠枪似的要问到底,谢流水忽而从木轮椅上站起来,捧住楚行云的脸,吻,吻完,咬着他的上嘴唇,轻轻道:
“放心,我卖了个破绽给她,他们就会自个儿寻出真相了。好云云,大好春光,别问这些扫兴事儿好不好?”
“……好吧,等等!谢流水,你解我腰带干嘛?”
“夫君刚才不是说……想要出去『操』吗?”
“我那是……骂你!回去,回房里……”
谢流水将楚行云打横抱起,笑嘻嘻地回屋了。
半山腰上,一名大汉扯掉脸皮,『露』出一张明艳照人的脸。
前方的大松石上,坐着一位盲女姑娘。这娇脸“大汉”轻功一按,绕到那石子后,忽然出手,蒙住姑娘的眼睛,笑道:
“猜猜我是谁?”
盲女姑娘『摸』了『摸』眼前的手,唤道:“姐姐!你回来了?打探到那刘沄姑娘是谁了吗?”
“别提了!什么刘沄姑娘!”赵霖婷一把甩掉人皮`面具,“那家伙根本就是个男的!”
“啊,男的?”
“当然,你姐姐在局中假扮易容多少年了,还瞒的住我?可笑那小兔儿爷自己还不知道,跟楚侠客演得有来有去!哎,我给你学学看!他拿着巾帕,坐在那椅子上,连连干呕作孕吐,吐完了,楚侠客问他怎么了,他就抬头望着楚侠客,娇滴滴地说,夫君,你坏,你还问,我怀了你的孩子了!哎呀妈呀,我当时都要笑出声了,赶紧跑掉——”
妹妹赵霖音听得捂嘴笑:“这么说来,这楚侠客或许……是有断袖之癖?”
“什么或许,绝对有!”赵霖婷把男装一脱,批了件粉蓝的坎肩,“我估计,这姓楚的为了跟小情儿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就让他情人扮成女的嫁给他!难怪我说江湖上怎么就找不到刘沄,我还以为里边有什么猫腻,真是白费心思。”
“不过姐姐,如此看来,这楚侠客倒是至情至『性』之人。”
赵霖婷笑笑:“呵,男人嘛,没追到手的时候哪个不至情至『性』?追到手了,就该三心二意了。阿音,天下男人都不可信,你可千万不能上他们的当!”
“我不会的。”赵霖音拉着姐姐的手,“我只相信姐姐。”
清林居中,小暖屋阁,一床似一叶舟,颠簸不休……
连日伐挞,楚行云实在觉得有些奇怪,他们都结婚了,有一辈子那么长,谢流水却抓住一切机会,狠狠地做,死命地黏着他……
像……
像做了今天,就再没明天了。
他捉住小谢:“你停一停……”
“云云,你太残忍了吧?现在叫停?我才不听你的!”
楚行云自己也喘不匀气,没办法,只能等事后才抱住小谢,把他蜷缩的身子打开,捋直,问他:
“你是不是很不安啊?出什么事了吗?”
谢流水张口想说没有没有,但嘴又像蚌一样闭起来,好半天,又张开,献出里边的珍珠。
他移开目光,道:“新婚那晚,我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我变成了一个拨浪鼓。”
楚行云觉得好笑:“什么……拨浪鼓?”
“你小时候特别喜欢的那个,红边拨浪鼓,我梦见我变成它,被你拿来抓在手上当宝贝一样,一开始很开心,可到了第三天,你厌烦了,就把我扔到角落里,再也不要我了。”
楚行云听后一怔,接着大笑,他一把搂过小谢,狠狠地亲他: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指路标:赵霖婷出场→第四十四回 天降祸3、第四十五回 阴阳决1;
赵霖婷和赵霖音姐妹出场→第四十五回 阴阳决3和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