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拿过手机,把枪交给秘书:“先把这个收起来,等会儿再说。还有那边的子弹,全都收拾了。”
秘书便赶紧接过枪,领着一名警卫上楼去收拾掉在地上的子弹了。
苏以珩并没有听见曾泉说这些话。
“你到哪儿了?”曾泉问苏以珩。
“还要半小时才到机场。”苏以珩道,“情况怎么样?”
曾泉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刚才的情形告诉了苏以珩,苏以珩,彻底惊呆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敏慧怎么会——
“等会儿医生过来给她们两个看看,其他的事,你来了再说。”曾泉道。
“迦因,伤得重吗?”苏以珩问。
“还不知道。”曾泉叹了口气。
苏凡的身体不好,被叶敏慧这么一折腾——
“对不起,阿泉,这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苏以珩道歉道。
“是我们没提前预防,不是你的错。没事了,等你来了说吧!别担心。”曾泉道。
说完,曾泉就挂了电话。
坐在二楼的露台上,曾泉静静不动。
小区的警卫队长来了,曾泉的秘书岑建文过来找曾泉。
“市长,姜队长来了,说是来看看家里有没有什么事——”岑建文道。
是啊,警卫肯定要过来查的。
“子弹都收拾了吗?”曾泉问。
“嗯,都收了。”秘书道。
“跟他们都交待了没有?”曾泉问。
“家里人都不会说什么。”秘书道。
于是,曾泉便起身下楼了。
枪械在国内是严加管制的,市长家里疑似枪声传出,必须要查清楚的,也是为了市长的安全着想。
可是,曾泉不想让外人知道今晚这件事。算是家事,也不是家事,可不能传出去,绝对不能。
“姜队长,这么晚了有事吗?”曾泉到了一楼,问警卫队长道。
“刚才听见您这边好像有枪声,过来看看您有没有事。”姜队长道。
“枪声?”曾泉好像很奇怪听到姜队长这么说。
而楼上,苏凡两眼含泪,盯着霍漱清。
“小飞他是自己离开的。”霍漱清才开口道。
苏凡盯着他。
“是,我刚开始听到他不见了,我是猜测你会不会又回去医院——”霍漱清没有隐瞒,道。
苏凡闭上眼,苦笑了,泪水,从眼里涌了出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她喃喃道。
霍漱清拉住她的手,却被她甩开。
“连你都不相信我,何况别人?”她说。
“丫头,我,相信你,我——”霍漱清道。“你相信我吗?”苏凡盯着他,“你要是相信我,你会一直瞒着我,不告诉我吗?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被逸飞妈妈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们,你们所有的人都不跟我说一句话,什么都不告诉我。为什么,霍漱
清?为什么?”
霍漱清要开口,却被她打断了。
“你是觉得我没办法相信这件事,还是你觉得我会去找他?你是这样想的,是不是?”她反问道。
是的,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霍漱清看着她,看着她那流泪的脸庞,那泛着青紫的嘴角。
“是,我是这样想的。”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闪躲,定定地注视着她。
她转过头,苦笑着,嘴唇不停地颤抖,泪水,根本止不住。
“我真是活该,我真是活该,活该让叶敏慧那么对我,让她那么恨我,让逸飞的家人那么恨我,我真是,活该!”她落泪道。
他伸手去为她擦眼泪,却被她推开了手。
“连你都那样看待我,何况是别人?何况是别人?”苏凡抬手,自己擦着眼泪,道。
“对不起,这件事,的确是我的错,我——”霍漱清道。“你没有错,你们所有人都没有错,你们这样看待我,都是对的,唯一错了的人,是我自己,是我自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是我!是我没有资格得到你的信任,是我没有资格被人原谅,是我自己——”她看
着霍漱清。
“苏凡——”他叫了她一声。
“对不起,我,我想一个人待会儿,请你,出去吧!”苏凡说着,转过头。
可是,霍漱清并没有走,他反而抱住了她,紧紧的。
她,一动不动,如同雕像一般。
“霍漱清,为什么,为什么直到今天,我在你这里,连一点信任都得不到?为什么,一点点都没有?”泪水,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
他,什么都说不出来,一个字都没有办法。“我不该怪你,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是我自己!”